父亲守口如瓶。
胡宇飞不知道,每次她看见他时,是多么激动。她不得不用更冷硬的外壳伪装自己,以免感情外露,吓着了这只狐狸。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贪婪地将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牢牢地烙刻在脑海里。他喜欢男人,她便乐得做个男人,从他那里偷取一点点激情与温存,小心地装在回忆深处最宝贵的盒子中。那只盒子里,有过去妈妈和哥哥还在时他们一家四口幸福的点点滴滴,如今,又多了这只艳丽的狐狸。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富有的人了,从今开始又多了许多可以咂摸的回忆,可以帮助她度过那无数个被噩梦惊起后无眠的漫漫长夜。
但这般千回百转的心绪,她又如何向胡宇飞表明?多年刀头舔血的男人生活,让她学会了沉默是金。像这般红着脸找个借口掩饰,便已是近来在胡宇飞的朝夕疼爱下无意释放的女性意识的体现,说完了,她自己也觉得忒不像话,于是闭紧了嘴。
“宝贝儿,做得好,”唇上“吧嗒”被亲了一口,胡宇飞一脸欢喜,但即刻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只可惜,你宝贵的第一次,我却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要不,我们再来一次?我保证好好疼你……”
“胡闹。”冷烟常轻轻打了他一下,又好气又好笑,“这还有再来一次的?”
“来嘛来嘛……你假装是第一次不就行了?”追着转身就往外走的冷烟常,胡宇飞就像一个牛皮糖,紧紧痴缠。
“……滚,”冷烟常挡住他的毛手毛脚,“没看见我买的东西……?”
“诶——?”一只狐狸发出失望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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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胡老大和那个冷面侠又来秀恩爱了——Tony看着肩并肩坐在吧台,情意绵绵的两个人,开心地想。
每当这样的晚上,吧台这边的酒就会卖得特好,有人是来欣赏美色的,有人是来借酒浇愁的,不管是哪种,酒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在镇住了白虎堂那帮家伙之后,酒吧里的小弟们看冷烟常的双眼都带上了敬畏和崇拜。男人嘛,还是得实力说话,加上那美妙的男色,如今冷烟常在这酒吧中,也有了一群固定的迷弟。可惜除了跟胡老大在一起时,这个男人连眼角都不会扫别人一下,冷冰冰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加上他又姓冷,所以得了个“冷面侠”的外号。
不过嘛——只要跟胡老大在一起,冷面侠就该改名叫“桃面侠”喽,看着胡老大的一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和冷烟常低眉浅笑的美色,Tony手上的活儿不停,心里大叹吧台工作就是妙,眼福实在不浅。
老大和冷面侠喝了两杯就走了,吧台边的人也渐渐散去。Tony擦拭着杯子,突然一个人坐在他的跟前。
他抬头一看,这人个头高大,全身上下散发着俊朗阳光的雄性气息,又是一只帅气攻——Tony露出职业的笑容,开口问:“请问您喝些什么?”
一张100元拍在吧台上,推了过来。
“我不要酒。我只是想问问,刚才那个黑衣青年身边的男人是谁?”
看着那100元,Tony皱了皱眉,最近酒吧里比以往复杂了些,常有些行为古怪的客人。他在酒吧什么人都见过,知道有时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小事,往往可能后面藏着一些不得了的谋划。
看出了他的踌躇,又一张100拍上去。
Tony看着两张红色的钞票,心里盘算:“冷面侠身边的是胡老大,在这个酒吧里,几乎随便抓一个人问都知道,这样的事告诉他也无所谓吧。难得遇到个有钱的冤大头,不要白不要。”他伸手将钱拿起来,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答道:“那是我们老板。”
“他跟那个黑衣青年是什么关系?”帅攻紧追着问。
“……情人。”
话音刚落,Tony就看见眼前这张俊朗的脸变了颜色。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胸口的衣服被一把揪住,Tony有些害怕起来,同时有些懊悔,这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看起来有毛病,不该拿他的钱的。
“你放开我……”帅攻放了手,Tony整了整被抓皱的前襟,小声嘟囔:“再说一遍也是情人,这酒吧里谁都知道。”
帅攻听了,呆坐了半晌,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翌日。
每晚9点酒吧最热闹的时段开始之前,胡宇飞都要例行在酒吧巡视一番,冷烟常自然是跟着。
两人走完吧台区舞池区,按照惯例上楼查看包厢区。巡视完二、三楼,走上通往四楼的安全梯,胡宇飞拉着冷烟常的手附耳说了什么,被冷烟常眼带娇羞地啐了一口。
突然,冷烟常脸色一变,将胡宇飞护在身后,示意他原地别动,自己蹑手蹑脚地向上走了几个台阶。突然,一个黑影从上一段楼梯跃下,一条长腿踢向冷烟常,冷烟常后空翻避过,落在胡宇飞面前,那条人影也紧追而上,冷烟常迎头接招,在窄窄的楼梯间里,两人拳脚虎虎生风,顷刻间就过了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