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无奈之下她只好拉住一旁正在喂马休憩的车夫,“师傅,请问,那边是什么方向?”
“哦,那边啊!那是北阳国的位置。”车夫理了理马的鬃毛,随意地回答道。
“北阳国……”陶小蜜看向北方的天际,那里似乎凝滞着消散不去的Yin霾,命运指引她去那里是何用意呢?
那里,她能找回些什么?是遗失的记忆,还是背叛的爱情?
她从头上取下一只碧玉的发簪递给车夫,“师傅,我要去北阳国!”
“好嘞!”车夫长长一声应道,他这刚一停下来就有了生意上门,不仅如此,还是个大方的主儿,这簪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起码值他跑半年的车费了。
陶小蜜在车夫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最后再回望一眼风国繁华热闹的皇城,她开始了去往北阳国的旅程。
一路上,沿途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芳草萋萋的各式景色丝毫没有令她的沉重迷惘的心情转好。三天三夜的颠簸后,她终于踏上了北阳国的疆界。
马车停在北阳国的南门之前,陶小蜜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前方几乎可以用“断壁残垣”来形容的城门,城墙上高高的杂草长得很茂盛。那城门之上高挂着的写着国名的牌子在风中孤零零地得瑟了几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一般。城墙之外的门卫居然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兵,他们一人一边,无力地靠在墙角,头上盔帽从额前滑落下来挡住脸,打着瞌睡。
发现有境外的马车进城,两人居然问都没问就随意地把手中的长枪象征性地挡了挡,车夫老吴下了车熟稔地放了一亮银子到老兵身旁的盒子里,老兵听到银子落入的声响后,摆摆手就放行了。
行至北阳国皇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乞丐难民,拄着枯枝做的拐杖,伸着比枯枝更像枯枝的手乞讨。零星的摊贩也皆是无Jing打采的叫卖着,有的卖吃食的看没有客人上门,一边赶走前来乞讨的乞丐,一边索性自己吃开了。但是,唯有那“醉红楼”“怡红院”门前依然是花红柳绿,里面更是莺歌燕舞。真是朱门酒rou臭,百姓犹饿死。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
一路走下来,陶小蜜终于忍不住了,“吴师傅,这就是北阳国?”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大强国之一的北阳国吗?风国就算是最差最贫穷的城池也比他的皇城来的要富饶。
“是啊,姑娘!想想二十年前,几个国家还没有争霸的时候,北阳国也是兴盛一时,可惜现在……哎!还是我们风国皇上治国有方啊!”吴师傅的口气里丝毫不掩饰作为风国子民的自豪,一个强国,连他们子民也会觉得自豪骄傲的。
陶小蜜若有所思地听着老吴的话,心下思量道,这样一个内忧外患的战败之国的公主会是什么样子呢?
“姑娘,已经到了皇城了,我们下一步去哪?”
“去哪?”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吴师傅,就在这里停下吧!”
“好嘞!姑娘您小心!”吴师傅将凳子放在车门边扶她下来。
“吴师傅,辛苦你了!”几日的奔波下来,吴师傅的脸上风尘仆仆,满是风霜。她坐在马车里都累得支撑不住,何况他一直站在外面风吹日晒地赶车呢!
“姑娘哪里话!你的赏钱够我半年的车钱,我这趟走了就可以歇个个把月,在家伺候怀孕的娘子了!”吴师傅憨憨地笑道。
“你娘子怀孕了啊?恭喜啊!”她由衷地祝福着,将心头的酸涩一股脑压抑下去,她反正已经习惯了忍耐。
“呵呵,谢姑娘!”吴师傅乐呵呵地挠挠头,“那姑娘保重,我走了!”
“恩,再见!”
告别了吴师傅之后,她在这完全陌生的国度就算得上是举目无亲了,如浮萍般漂泊无依,可是也自在洒脱,无牵无绊不是吗?既然命运牵引她至此,那必有他的用意和安排吧!当自己不知道未来的方向时,不妨放松心情跟着感觉走。
当一个人的Jing神极度空虚寂寞时,自然就想到了寻找些寄托和慰藉。她忽然想去这里的寺院朝拜。
几番问询之后,她徒步走到了北阳国香火最鼎盛的万安寺。万安寺离皇城不远,不到一刻钟时间久走到了。当她从山脚爬到寺院门前时不由得惊得瞪大了双眼,难不成这北阳国大街上行人稀少是因为所有人跑这里集合来了?
不过想想也对,自古以来当百姓对他们的君王失去信心时,自会去寻找其他依靠。
看着那些人虔诚地朝拜着冰冷的神像,她突然觉得可笑,笑他们也笑自己。
那些在天上的所谓的神与这人间荒yIn无道的帝王有何区别?他若真的有眼,还会有这些战争和鲜血吗?
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世间最无情最丑恶的便是那些享受着人间香火,食用着人间供奉高高在上毫无用处的神灵。陶小蜜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愤怒时为什么,只觉得胸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火焰,似是想将一切都毁灭。她感到有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在召唤着她的灵魂,她甚至觉得是这股力量在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