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年前那个以为她是他女儿,宠她宠到不像话的皇甫熙。如果当时的他,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心疼地不得了了吧?
但是现在他看她的眼神,貌似除了怀疑,还是怀疑。
泪水再次积攒在了眼中,这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晕了过去。
他接触到她的身体时,才发现从淋浴头喷出来的水,是冷的。
她竟然又像两年前一样,用冷水浇了自己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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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把言沁放回床上,她脸色惨白,就像一个一碰就会立即碎裂的瓷娃娃……
他拿着干毛巾,细细擦着她的身体,动作非常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她身上的伤口更痛。
吹风机拿在他手上,他一点点吹着她的头发,很仔细,很轻柔。
浑身都被弄干,她顿时感觉舒服多了,翻了一个身,头毫不客气地枕着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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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睡到好久,言沁才醒过来。
一醒来,她环顾房间,没有看到皇甫熙。她感觉有些害怕了。今天是他承诺放人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心的把安然和言旭救回来……
她穿好衣服去找皇甫熙。
“总裁在击剑室击剑。”经理告诉她说。
她在经理的带领下,去了击剑室。
里面的灯光很昏暗,地上铺着舒适的竹席。她看到皇甫熙穿着击剑用的衣服,背对着她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来干什么?”他没有回头,低低朝她抛出这样一句话。
“我…我…”言沁急急地提醒他,“你忘了,你答应我今天就会把他们放出来……”
“你就真的就这么想救他们吗?他们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他回头,看着她。那个眼神,充满了悲哀,就似乎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小宝贝,就要拱手让给别人一样。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来之前说好的啊,他会把安然和言旭救出来的,为什么到了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他…反悔了?还是,他嫌她的诚意不够?
她连忙承认:“对,我真的很想救他们。”
然后,她就惊恐地看着他抓着剑的手在颤抖,细长的剑也随着他的颤抖而颤抖起来。猛然间,他愤怒地拿起剑朝她胸口刺去……
她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锋利的剑头抵着她的胸口,仿佛只要他再稍稍一用力,她就会被贯穿。他的声音冷到犹如千年寒冰:“你真的这么想救他们?”
她咬了咬牙,说:“真的。”
“那你不要后悔。”他把剑挪开,指着窗外,“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大门口了,你去找他们吧。”
她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有多痛。妻子真的想要救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但他第一次明白,这天经地义的道理,却是如此残忍。
她飞快下了楼之后,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驶进酒店,门被打开,几个黑西装男带着安然和言旭下来了。
几天不见,安然明显消瘦了,很颓废的样子。而言旭却更加瘦弱,因为生病的缘故,小脸更加苍白。
安然一见到言沁,脸色顿时变了,他非常难受的样子,说:“言沁,对不起,我本来以为在这里真的能给旭旭找到合适的肾,却落入这帮人的手里。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抓来了?”
原来安然还以为,自己还在绑匪的手中。言沁有些心酸,走过去,牵起安然的手,对他说:“你们放心吧,没事了,我已经让人把你们救了出来。”
“真的?”安然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接着就是有些担心。他环顾四周的人,说:“你确定?”
“确定。”言沁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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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熙还没离开击剑室。他走到窗边,高高在上地看着下面的一切。他看到言沁牵着她孩子的手,跟她老公在说话……
他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怒气平息下来。看着她“一家团圆”的幸福样子,他好嫉妒,嫉妒地几乎牙都痒了!
他抽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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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沁在说了“确定”后,安然就放下心来了。可就在这时,后面的黑衣男们突然一拥而上,再次把安然和言旭给擒住了!
言旭本来就患有尿毒症,经不起这连番惊吓,顿时昏死过去,身子软绵绵的倒在黑衣男的怀里。
“旭旭!”安然和言沁几乎同时喊出了声,但言旭已经失去了知觉。
言沁火了,胸口仿佛积攒了极大的愤怒。她大声朝为首的黑衣男吼道:“你们还想干什么,皇甫熙没让你们放人吗?”
为首的黑衣男朝言沁鞠了个躬,说:“小姐,这就是总裁的命令。”
言沁一惊,猛然间回头,抬头看着击剑室。她看到了站在窗户口的他,表情如同千年玄冰,冷酷无情。
难道……皇甫熙和这伙劫匪,分明就是一伙的?
安然顺着言沁的目光,也看到了皇甫熙。他开始猜测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