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些!”言沁很快打断了他的话,蓦地上前一步,在他面前站定了,语气决绝,“你昨天为什么要拉着我跑?为什么把我爸引走,就可以救你妈?你妈跟我爸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被关进警局一天一夜,你妈都不来保释你?”
她想知道这些,完全是出于关心他。她想知道,领养他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要比在孤儿院的时候还要Yin郁,还要不开心?
“啊……”古泽吃痛地叫着,双手按住太阳xue,眉头紧紧蹙起,高高瘦瘦的身躯蓦地蹲在地上,痛苦到了极致的样子。
“古泽,你怎么了?”言沁也蹲下来,想要扶起他,纤细的手腕却迅速被他抓住。他抬头,Yin郁的眸子看着她,饱含着满满的忧伤,“对不起。但我求求你不要再问了,言沁,不要再问下去了……”
“好,我不问。”言沁见他像是处于崩溃的边缘般,马上反握住他的手,向他保证,“以后,只要你不想说,我绝对不会再问。”
她猜到了,古泽的心里,一定隐藏了很多很多的苦衷,竟让他痛到这个地步。满满的心疼涌了上来,她手轻轻一拢,便把他抱进怀里,紧紧拥着他,希望能给他,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暖。
后面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言沁吃了一惊,身子一抖,回头,看到小唐正在打电话。
“先生。嗯……好。”挂断电话后,小唐对言沁说,“先生回来了,大小姐,我们必须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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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沁的强烈要求下,小唐还是先把古泽送回了家,才往皇甫山庄开去。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言沁蹙了蹙眉——刚刚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唐的家。那是在一所破旧公寓里的一座矮房,到处是乱丢的垃圾,一股股难闻的气味,让她有些恶心。
看来,领养古泽的女人,并不是富有的。那她怎么能给古泽请了一个月的家庭教师,还把他送到贵族学校读书?她昨天又怎么能出现在那么高档的百货大楼里?
一个个谜团,让言沁的双眉,蓦地紧蹙了起来。她真的,好担心古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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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沁站在门口,看到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皇甫熙一人。他面对着落地窗而站,高大伟岸的身躯,穿着纯黑色的西服,无形中给了言沁很大的心理压力。
不知今天发生了什么,从她刚刚一进皇甫山庄到现在,她都没看到任何仆人的身影。小唐下班离开后,她甚至猜测起来——难道今天家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吗?
“你刚刚去哪了?”严厉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把言沁吓了一跳。她怔怔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转过来。在C市开了一天的会,他眸子里浮现着些许的血丝,眉心稍稍蹙着,有些疲惫的影子。但即使这样,他浑身墨色冷冽的气场,还是很快在周围蔓延开来。
言沁也不打算花费Jing力去说谎,放轻步子走到他面前:“我去我把朋友从警局里救出来。”
这次面对着他,她非但没有害怕,还有一种,干脆鱼死网破了的感觉。他对她来说是危险的,比那些在孤儿院里欺负她的人还要危险。至少,他们明着欺负她,而他,昨天还兴致勃勃地带她回孤儿院,让她成为所有孤儿羡慕的焦点,但却在暗中一点点地部署着他的计划,把才十九岁的古泽送进监狱,还不打算让她知道。
“你哪来的钱?”他问她。她没有回答,但当他看到她空空的脖子之后,就瞬间明白了。
粗粝的大掌,狠戾地抓住她的手臂,死死地钳住,一阵阵被揪紧的感觉,她疼地低下了头,却逃不过他在她耳边的低吼:“你把项链给卖了?”
“对。”既然躲不过,那就无需再躲。她抬头,毫无畏惧地对上他的眸子,很干脆地承认,“我把它卖掉了。它只是一条项链而已,但古泽是我的朋友。他在你面前,还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把他送到警局去?”
“我在你心里,连个毛小子都不如?”他的脸,在炫白的灯光下冷冽地紧绷着,泛着魅惑寒冽的俊美。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毫不留情,她疼地几乎要嘶哑咧嘴。
他该生气的。
从昨天下午在专柜门口看到那个女人的背影之后,他的心就一直被一团浓郁的Yin云笼罩着。但即使想到头痛欲裂,他也无法回忆起,那个女人是谁。
他何尝不知道古泽是无辜的,而且他也没打算把古泽如何——把他送进警局,他只是想等古泽的养母来保释他时,好好看一眼那个女人,或许就能想出来。
但这个计划,却全被她给毁了。为了让古泽出来,她甚至不惜卖掉他第一次送给她的东西。
“对,就是不如!”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他是她爸爸,古泽是她朋友,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根本就不该放在一起做比较。但是他的行为实在太恶劣太冷血,让她难以忍受。她不要命般,扯着嗓子喊道,“他什么都比你好!只有他才是真的关心我,我讨厌跟你在一起!”
院长的话,在此刻似乎已经全部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想尽办法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