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喧嚣的街道全然推翻,只剩下满地狼藉,人们惊慌的逃窜着,竟然比她进攻之前更乱了几分,街上便不乏眷恋故土之人,大多老迈,拖着疲乏的双腿在街上无神的走着,灰白的头发凌乱的飞扬。
“安然。”
正出神之时,耳边响起一声轻唤,小心翼翼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她回头,便瞧见一副从未见过的画面,身穿深蓝锦袍的狂傲男子怀里十分不和谐的抱着一个软软的襁褓,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小安然醒来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不哭不闹的看着抱着他的男人,十分好奇的模样。
而最让她大跌眼镜的是,钟智宸刚硬的脸上竟然满满的柔情,眉目间都带着为父亲的欢喜,对孩子的疼宠,抱孩子的姿势很不正确,却小心之极,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世间最珍稀易碎的宝物,一不小心就要脱手而出一般。
秦月蝉惭愧的想想自己,从来都是被他掌握在股掌之间,何曾见他这般诚惶诚恐的模样,于是便撅起了小嘴,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
沉浸在喜悦中的钟智宸闻声看来,狭长的眸子里闪着熠熠生辉的光芒,唇边扬起宠溺笑容,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亲儿子的醋都吃,果然是个醋坛子。”
翻了翻白眼,小安然发现了妈妈咿咿呀呀的扭动着小身子,扁着小嘴要哭出来,她忙将他接到怀里搂着,轻轻的摇晃着,不满的对钟智宸说道:“孩子应该是这样抱的,你看你僵硬姿势,安然会舒服才怪。”
初为人父的男人没了在尘世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狂霸,脸上的线条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抱着妻子望着怀里的孩子,满目的满足,许久未见,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便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但考虑到如今危险的处境,终是没做什么,只是努力将心神都放在安然身上。
小孩子容易饿,没走出多久就哭出声来,秦月蝉忙掀了衣服喂nai,才阻止了他的哭声。天已亮,裴煜麟肯定发现她已失踪,定然会派人来追,安然哭声响亮,万一引来追兵就糟了。
如此想着,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一道目光深深的望在她身上,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他灼灼的眼眸,正火热的望着她生产之后愈加丰满的胸,纵是老夫老妻,她还是红了脸颊,瞪他一眼轻斥:“看什么看!”
钟智宸沉郁的眸子一闪,凑到她耳边,呼吸均匀的喷洒在耳后,酥麻至极。
“回营之后好好收拾你。”
又闹了一阵,才终于到了京城二十里外驻扎的军队,钟智宸抱着一大一小两人下车。
突然从Yin暗的车厢见到明晃晃的白昼,秦月蝉下意识的蒙住了眼睛,只听耳边响起几声欢喜而熟悉的唤声,睁开眼便见一身戎装的司徒泽,五师兄赵烨霖跑了过来。
坚硬的泛着金属光芒的盔甲穿在两人身上更显丰神俊朗,五师兄不用说本就健硕魁梧,穿着盔甲便如战神临世,威风凛凛,而俊美之极的司徒泽穿着,则另一番气势,潋滟的桃花眼定定的望着她,眸中波光粼粼。
仿若劫后余生,事隔将近一年的重聚更让人激动不已,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消失的一年里,他们翻遍了整个大陆,就连危险的玄武国、轩辕国都派人暗中调查,毫无意外没有一丝消息,众人心如死灰之时,钟智宸竟然将她接了回来,宛如重生,怎能不激动?
秦月蝉和安然被安排在营帐里,整个军营重兵把守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与此同时,三国联军与轩辕国最后的决战正式打响。
轩辕国的军队原本便是钟智宸的麾下,虽然臣服新帝,但从心底里还是倾向于旧主,投诚之人大不乏人,故而能一路顺畅的打到京城,攻入帝都,没死伤多少将士便攻占了轩辕国。
可就是因为太顺利,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怀疑其中暗藏的猫腻,钟智宸等人在审问过亡国之君裴煜麟之后,回来只是望着她看了许久,才丢下一句“祸水”。
秦月蝉何其无辜啊,追问了司徒泽好多次,他才期期艾艾的说了原因。
原来这裴煜麟并无夺位之心,后来为什么会做出弑父篡位嫁祸钟智宸,甚至加入明月教与玄武国合作,原因竟然是……
说到这里,司徒泽看着她的目光竟然跟钟智宸如出一辙,秦月蝉无辜的抱着怀里的小安然大眼瞪小眼,无比哀愁惭愧的说:“你娘真不是故意惹的天下大乱。”
轩辕国大厦将倾,钟智宸顺理成章继位为帝,之前执政数年百姓安乐信服,除了一些酸腐的文人墨客口诛笔伐之外,并没有其他反对的声音,毕竟国家谁做主对平头百姓来说并没什么区别,只要能吃得饱饭过上平凡却安定的日子就好。
裴煜麟死的那日曾请求要见她一面,秦月蝉没去,因为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纵然为她甘心反逆人lun,毁天灭地,终是与她无关。
不费力气的解决了轩辕国,便开始正式面对玄武国的战争,而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见到二师兄以及三师兄小师兄,据钟智宸说,连绵战事令很多流民涌进青龙国,二师兄又新帝初上位,手头上要处理的事颇多,待到天下大定之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