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堵了嘴拉下去,今儿是大姐儿的好日子,爷不想寻晦气,明儿找人牙子来卖了,别让爷再瞧见她。”
“爷饶命,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唔唔……”珍珠哪里还有争风吃醋的心思,知道自己被卖出去,哪有个好,不定就落到烟花柳巷去了,这会儿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利,却忘了,自己骂了大姐儿,可不连爷也骂了进去,爷怎会饶她,待要求饶,已被婆子堵上嘴,拖了下去。
周慧莲跟玉芳对看一眼,虽珍珠出言莽撞,也不至于就卖出去,怎么说爷也曾宠过她,为着一个大姐儿,难道就能如此无情,周慧莲有些不信的瞧着顾程,竟是猜不透是太无情,还是太多情,亦或是为着一个大姐儿,爷什么人都能舍了去。
玉芳的目光却落在徐苒身上,倒不禁愣了愣,她们这儿闹的这般热闹,合着没她什么事儿,她支着脑袋还在哪儿睡的欢实呢,忽台上锣声一响,大姐儿猛地惊醒过来,抬头扫了一眼,才发现台上改了戏,刚头还咿咿呀呀才子佳人唱的热闹,这会儿改了大胡子花脸。
顾程见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儿,竟忍不住嗤一声乐了,刚被珍珠败了的兴,这会儿又提了起来,斟了一盏荷花酒递到她嘴边道:“今儿你是寿星,须当应个景儿,且吃上一口,也算过了寿。”
徐苒推脱不过,吃了一口,怕自己又睡着,便站起来借着方便去了,下得席来回头望了望,倒是正好给这厮腾了空,这么一会儿功夫,海棠琥珀已经一边一个的伺候上了,二娘三娘也堆着笑频频劝酒,好不殷勤。
徐苒冷哼了一声,绕过那边影壁,便是灶房院旁的小院,走进去便看见里头的井台,徐苒忽想起,这里可不是自己初回遇到顾程的地儿吗。
刚要出去,忽听外头有说话的声儿,仿似一男一女,往这边来了,徐苒左右瞧了瞧,见溜着墙边儿有颗大槐树,树干有一抱那么粗,她身子一闪,便躲在了树后,略侧着身儿,只见果然进来一男一女。
男的脸上的油彩还没洗干净呢,徐苒认得,正是刚头台上唱小生的那个,叫什么杜文秀的,这女的却是个眼生的妇人,打扮的也不像府中之人,也不知她是哪儿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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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重回信都县,杜文秀还真没想到会遇上旧年的老相好,虽说当年做下丑事,可这一晃十年都过了,想那石氏不定早嫁人生子,便是见了面,恐也不识。
哪知,今儿在顾府刚唱了一折戏,脸上的油彩还没洗净呢,他徒弟就带了跟妇人进来说:“师傅,这妇人说是您的故人。”
杜文秀这一抬眼,两人打了个照面,石氏这回可瞧清楚了,上来一把拽住他:“好个负心人,这些年可让我找的好苦。”虽说早没了旧日鲜艳姿色,细端详,眉眼儿也能瞧出些影儿来,可不正是石氏。
杜文秀一惊,却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人多眼杂呢,便一扯她出来,左右瞧瞧,见那边有个小院还算僻静,便往那边走去,石氏上来扯住他:“你待要去何处,见了我,今儿可再也走不脱了。”
杜文秀略甩开她一些低声道:“这是何处,如此拉拉扯扯,仔细让人瞧了,打个jian夫yIn,妇,送到衙门里去,可有谁个好。”
石氏听了,这才放开他,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院,这一进来,石氏便道:“当初你是如何说的,可怜我失了清白的身儿,被我爹一顿苦打,却还每日倚着门盼你托得媒人来说亲,不想你丝毫不顾念于我,走了个没影儿,你可知,你可知……”说道这里,想起自己被爹逼嫁与那老徐头,还拖着个病孩子,过了这些年辛苦日子,眼泪便不觉挤落下两行来。
树后的徐苒心说,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戏码,真真老套,只这妇人也是想不开,过去那会儿都不顾你了,如今便是找他能如何。
那杜文秀暗道,当年自己才多大,再说,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今都过了十年,瞧她装束也早已嫁作人妇,这会儿却还来算旧账有甚意思,他倒也不是怕旁的,只怕这事传到郑千户耳朵里,好容易傍靠上他,回头因这些旧事坏了事,得不偿失,如何思量个法儿,让石氏不在纠缠自己才好。
正想着,却又听石氏道:“你这没良心的汉子,可知这十年来,我一人养着孩儿如何得含辛茹苦,你这个爹当的倒便宜。”
杜文秀听了,只觉脑袋嗡了一下,徐苒不禁暗乐,心道这□倒是轰轰烈烈,孩子都整出来了,这妇人明显是有汉子的,却不知哪个倒霉催的,帮人养了十年野种,这活王八当的着实憋屈。
杜文秀忙一把扯住她道:“你,你说甚话?哪里来的孩子?莫要胡说才是。”“怎是胡说。”石氏声儿略大了些:“当年若不是有了身子,爹又怎会逼我嫁了城南的老徐头,那老鳏夫,带着个前窝里的赔钱货,进了门我便成了后娘。”
徐苒不禁愣了愣,城南的老徐头?这妇人难不成就是她那个歹毒势力的后娘石氏,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怎就偏让她遇上了这事儿,想起他那个混账爹口口声声,家里你亲弟弟的唤着,却不知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