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值什么,倒不知尹弟瞧上了哪个?”
冯来时听顾程的话头不对,忙去扯尹二:“仲华可真醉了,怎想起丫头来,你若稀罕丫头,待明儿我替你寻两个绝色的来,让你好生受用一番,这会儿却当吃酒吃酒。”尹二这话都说出来了,哪还能收回去,索性一咬牙道:“实不瞒哥,弟瞧着哥身边的徐大姐儿可人伶俐,想着娶她进家来当个正经的二房夫人,哥若成全,弟誓不忘恩。”
顾程听了,忽的哼哼冷笑一声:“你倒是会挑。”蹭一下站起身来:“家中尚有急事,少陪。”袖子一甩,转身走了,把个尹二晾在当场。
冯来时忙快步跟出去,到了大门外追上顾程,一把扯住他道:“哥,哥莫恼,莫闹,想今儿多吃了几盏酒,他醉狠了,却冒犯了小嫂子,赶明儿等他明白过来,我必拽他去与哥磕头赔罪。”
顾程脚步未停,出了门,旺儿早牵了马来,他翻身上马,坐与马上,马鞭一指里头道:“他醉什么?这是认真要夺爷的心头好呢,你可知上回在千户府中,他便调戏了大姐儿,今儿还敢来求爷成全,真当爷是活王八了不成,此等大辱,若咽下,愧生了七尺之身,莫再劝,与你无干。”马鞭一甩,飞速驰去。
冯来时急的在原地跺了跺脚,却也无法,回身又进了尹府,到席上,见了尹二披头就道:“莫非真疯魔了不成,那徐大姐儿如今是他跟前最得意的人儿,你难道不知,却怎敢谋她?”
尹二也知自己闯了祸,只还有些不甘的道:“不过一个丫头,想来也不多着紧,若着紧怎不正儿八经纳进府去,还搁在书房做什么?”
冯来时道:“你真真糊涂,正是心里着紧,舍不得放到后院去,才拖到了如今,你可知昨儿才诊出那徐大姐儿有了身子,你今儿还敢开口要她,岂不是正戳在他的痛脚之上。”
尹二听了脸色骤变,若大姐儿有了身子,自己今儿谋她,却大大的不妥了,怪道他如此恼的去了,思及顾程的性子,不免有些后怕,忙扯住冯来时道:“哥,你跟他毕竟情份不同,如今又是亲戚,这一回可要帮着弟圆回才是,若能说和,弟愿使一百两银子与兄做个跑腿儿钱。”
冯来时眼睛一亮,心道这倒是笔横财,脸色略缓,长叹一口气道:“倒不妨你是个色胆包天的,怎敢当面去谋他的人,也罢,瞧在我们多年兄弟的份上,便替你跑一趟。”
冯来时想的也简单,虽说大姐儿如今得宠,说到底儿不过一个丫头,再说尹二这就是嘴头上的把式,虽失了体统,终没成事,为了个丫头,不值当的就闹翻去,回头摆上一桌酒,让尹二赔个礼还能不过去吗,自己跑跑腿儿,白落下一百两银子,天下哪里寻这般好事去,便颠颠儿揽在了身上,寻思今儿顾程正在气头上,不好说情儿,待明儿一早再去寻他便了,从尹府出来就回家去了。
再说顾程,平白惹了一身不痛快,心里暗恨,上回的事儿还没完呢,他倒越发往上找,要说这尹二也不算个眼皮子浅的,也素来知道自己的脾气,还敢来谋大姐儿,那是正经上心了,想起他还去大姐儿的舅家,越发气不顺,一张脸连半分笑模样儿都不见,跟个黑面神一般。
大姐儿这会儿刚吃了晌午饭,就着那腌梅子,倒也吃了半碗粥下去,便让人撤了桌子,她靠在炕上,仍皱着眉翻医书,也知翻了也是白翻,却跟得了强迫症一般。
顾程进屋正瞧见她歪在哪儿看书,不免气上来,几步过去把她手里的书拽下来,啪一声扔到一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有身子的人,这样不知珍重自己,刚吃了饭就看书,赶明儿成了个瞎子,看你如何?”
徐苒愣了一下,只扫了他一眼,便知不定在外头有什么不痛快,这是要寻事儿呢,徐苒可不吃他这一套,直接顶了回去:“便是瞎了,也用不着你养活,你着什么急?”
若搁平常,大姐儿说便说了,顾程只当个笑话听,今儿听在耳里,却真刺到了心上,想起那尹二,顾程满心的火窜上来,Yin沉沉的道:“不用爷养活?你心里想着谁呢?”
徐苒被他吓了一跳,瞧他脸色倒有十分真气,心道,这是朝她撒气呢,当她出气筒不成,今儿若忍了,日后不定还要怎样变本加厉。
想到此,连着冷哼两声:“说到底,我也不是你的妻妾,纵是买来的丫头,也有赎出去的一日,你若瞧我烦了,也用不着拿话儿来挤兑我,你若应一声,这就让舅舅拿钱来赎我出去,一分银子不差你顾家的。”
顾程听她又提起赎身之事,不禁大怒,一巴掌拍在炕桌上:“这可是哪家的规矩,跟爷如此说话儿。”力气大的炕桌上的盖碗转了几转,窗户外头的李婆子听的胆战心惊,迈脚就要往里闯,却被旺儿一把扯住,小声道:“大娘这会儿可去不得,去了说不准更坏了事。”
旺儿心道,爷可也是,当初这规矩就没立下来,到这时候想起立规矩了,大姐儿可是那么好摆弄的人吗,说不得就要大闹一场。
刚想到这儿,果然听见大姐儿道:“规矩?什么规矩?翻墙而入,jian了自己的儿媳是规矩吗?把儿媳纳在身边是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