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举得中金榜题名。”说着福了一福。
张青莲忙一躬还礼,起来收拾了桌上的文房四宝,裹在包袱里,几步出了院子,却在篱笆门外站定,回头瞧着大姐儿道:“若得造化,必然归来,姑娘放心。”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徐苒倒是愣了愣,心道这穷酸古怪,我放心不下的是我那五两银子,你回不回来谁稀得管,却又想他若不回来,自己那五百两银子问谁要去。
徐苒皱了皱鼻子转回身,把院子略收拾了收拾,便坐在树底下瞧张青莲给自己画的两把扇子,琢磨着若这张青莲真能中个什么状元榜眼的,这两把扇子岂不也跟着升值了,瞧了半晌儿,又记起张青莲说那把什么乌木的扇子值一百两呢,遂底细的收在包袱里。
一时她舅母转来,见穷秀才已去,才放下心来,深怕大姐儿出去再寻什么幺蛾子回来,她再要出去,她舅母却一个劲儿的摇头,死活不应她。
过了七八日,李婆子回来,徐苒更没了机会,只得闷在屋里,每日跟着她舅母李婆子一块儿做针线,做不几针便腻烦了,去屋子后头瞧她舅舅造酒。
徐苒自然不懂这些,也没大兴趣,她关心的就是能赚多少钱,便问她舅:“什么时候还去信都县里送酒?这一趟送去能赚几个钱?”
他舅倒是个有耐烦心的:“原先舅舅是怕卖不出,如今信都县那几家酒肆都下了定,舅舅也放心了,这一拨酒送去,舅舅算着怎么也能赚它他二两,赶过了秋,粮食都下来,舅舅再造些好酒,等年上,一并拉去信都县里卖了,过了年,家里就能添个大牲口了。”
徐苒道:“舅舅何必如此,我不给了您银子。”
她舅舅憨憨一笑:“你攒下那几个钱也不容易,以后日子长着呢,舅舅还是给你留着,赶明儿你嫁人的时候,置办几抬像样的嫁妆,也省得婆家轻看了咱。”
徐苒不知道该说点啥了,她这个傻实在的大舅,虽说前头坏了她的事,可真是一门心思为着自己打算的,这份亲情跟大姐儿那个亲爹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徐苒忽觉这个实在大舅怎就这样亲。
她沉默半晌儿开口道:“舅,把保生叫家来吧!学那个铁匠有什么大出息,如今还不晚,寻个先生来教他认字算账,赶明儿咱家这买卖做起来,也能多个帮手,比什么不强。”
陈大郎叹道:“我也这么琢磨几天了,如今让他现在外头学些本事,也没什么不好,等过秋再叫他家来,只认字算账的先生,却难寻,可着咱们这村,也没几个识文断字的。”
徐苒想了想道:“这个待我想想门路,横竖现在也不着急,再过过也可得。”正说着,忽听院前头马嘶声,接着便听李婆子喊了声:“姑娘,姑娘,爷到了呢……”徐苒一愣,心道,这才几天,怎这样快,顾程一回来,自己又得回去蹲监狱去了,心里不顺意,哪会欢喜,慢悠悠的,从屋后转了出来。
刚出来便瞧见顾程已然大步走进院中,虽满身风尘却,一脸喜色,瞧着自己的目光晶亮非常,想是那些礼没白送,估摸是有门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欢喜。
徐苒堆起一个笑容,倒是蛮规矩的福了福,顾程笑眯眯的从上到下打量她 遭,只见虽荆钗布裙,一副乡下丫头的打扮,那双眸子却骨碌碌转了几转,依旧伶俐喜人,一时间只觉这满腹的念想,悉数涌出,真恨不得立时便把她抱与怀中按在身下。
顾程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想念大姐儿,先头他还道是这几月大姐儿总在身边,一扎离开,有些不惯,过几日便会好了,再说,京城之中天子脚下,又岂是信都县能比的。
快马到京,终赶上了指挥使卫大人的好日子,跟着郑千户送了礼单进去,先开头他还有些嘀咕,说起,来这箱子里也不过两千两银子,比起之前他预备的那些,差上许多,只听了大姐儿那日的话儿,觉得甚有道理,故此才换了银子,到这会儿却又有些后悔,怕这礼轻了,卫大人瞧不上眼儿。
哪知道这位指挥使大人最是个俗人,甚为天子宠臣,平日什么好物件见不着,底下的人逢年过节送的,万岁爷赏下的,什么宝贝没有,堆在库里,都成了山,还真没人似顾程这般直接送银子的。
也赶巧了,顾程的人抬了箱子进来,卫大人正在堂中,见顾程礼单上什么都没写,只写了几句祝寿词,不免有些稀奇,便让管事打开箱子。
这一打开,只见齐齐整整码放着的银锭子,能晃花人的眼,你别说那什么谁的画,谁的字,什么年间的古董,便是价值万金之物,也没银子实在,顾程这礼真真送到了卫大人心里,加上郑千户得了顾程的大好处,在旁岂有不替他美言的之理,跟他舅没口的赞顾程。
卫大人一欢喜,便让人唤了顾程进来,见顾程生就一副魁梧身姿, 面模样儿,暗暗点头,让管家亲引到寿席上吃酒,扭身笑着对郑千户道:“倒是出息多了,看来这信都县去的好。”
郑千户一听,便知顾程入了他舅的眼,自己这脸上也跟着沾光,转过天来,在京里的有青云坊中摆了花酒,请了头牌 青云唱曲儿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