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这般本事,会勾男人,把那顾家老爷勾到了手,日后穿金戴银还愁什么,只这丫头心却狠,不思想着顾顾家里,她有这样的造化,家里可都快揭不开锅了。
这一路又羡又怨又恨又恼,说不上怎么个滋味,进了家门,老徐头一见她,脸色便有些不好:“让你去抓个药,怎这大半天不见回转?”心里头烦恼,便也没个好声气儿,
石氏一听,把药搁在桌子上道:“你莫成日瞧我一百个不如意,怎样我也给你老徐家生了儿子,虽是病怏怏的,也是你徐家的香火,你前头那个丫头倒是混的好,哪里会顾坦你这个爹一下,如今穿金戴银的过日子,也不思想着,她亲弟弟都快病死了,连问一声都没有,倒把她那什么舅舅,当成个亲的近的来往,顾念着,真真一个不分远近的糊涂 子”
徐老头先是一愣,继而问:“你说的什么话儿,昨儿咱们不是商量妥当了,待过了节,我便去把大姐儿挣将出来。”
石氏从炕上拿了炕笤帚,扫了扫自己裙摆上的土,放下道:“如今你挣她不出了,她有造化会勾人,勾了顾家老爷在手,那顾员外要纳她进府做个四娘呢。”
徐老头自是不信道:“这话却从何处听来,大姐儿虽生的模样儿不差,自小却是个闷 子,上不得高台面,顾家老爷怎会瞧的上她。”
石氏哼了一声道:“这可就是咬人的狗不叫,你闺女的本事大,蔫不出溜的就把男人勾了,只她既过上了好日子,却连个信儿都不透出来,可见是怕你这个当爹的去打秋风呢,真真白养活了她一场,却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老徐头道:“明儿我便去顾府里走一趟。”石氏瞥着他凉凉的道:“只怕你去了也白搭,她不认你这个爹,你能如何?”
老徐头听了,手一怕桌子怒道:“到她死,我也是她亲爹,哪由得她想不认就不认的,不仅让他认了我这个爹,连她弟弟也得认下,便是出了门子,这里也是她的正经娘家,一辈子变不了。”
这里头不提这两口子的算计,再回头说徐苒,因顾程明儿一早便要走,故今儿徐苒便要跟她舅家去。
顾程先是不依,后被徐苒软着声音求了半日,到底儿应下了,心里却仍不舍,只留到了快落晚,眼瞅城门都要关了,才让车把式套了车,让李婆子跟着,他亲自牵着大姐儿的手,往外走。
嘴里还不住的叮嘱她:“在你舅家莫出门,仔细被村里那些汉子瞧了去……”又让带着铺盖衣裳梳洗的家伙,到了门前,亲把她抱上马车,又道:“好生的待着,莫淘气,待爷回转去接你家来……”殷殷切切倒像送亲闺女出门子一般。
大姐儿坐进马车里,却掀开窗帘冲顾程招招手,顾程过去,她凑近他耳边道:“你快成我爹了,啰嗦死人。”
顾程嗤一声笑了,伸手点点她的额头:“小没良心的丫头,倒嫌爷啰嗦了,这会儿且饶过你,等爷家来,瞧爷怎生收拾你。”
吩咐车把式稳妥些,直瞧着马车转过街角没了影儿,顾程才暗暗叹口气,忽觉这心里怎就有些空落落的不受用了……
☆、38
却说顾程送着大姐儿去了,回转来,还没进书房院,便见玳瑁立在门首处,见了他,忙福了福:“爷万福,三娘哪里惦记着爷明儿要出门,大姐儿毕竟不是平日伺候惯的,怕爷的行装收拾不妥当,回头忘了一两件,路上使唤东西却不凑手,使奴婢过来瞧瞧。”说着,微微抬头瞄了顾程一眼,这一眼颇得几分风情,加上这丫头本就生的齐整,倒勾的顾程心里动了一动,伸手摸了把她的脸笑道:“三娘使你来的,爷当是你心里头想爷的好处了呢?”
玳瑁脸微红,却抿着唇低声道:“爷这些日子也不进后院来,三娘不知怎样惦记了呢。”顾程越发笑道:“你三娘惦记,你便不惦记爷了吗……”调笑两句便道:“行装大姐儿已收拾停当,你且回,说爷这就过去。”
玳瑁本就是领了三娘周慧莲的话儿来这里勾爷的,这会儿事成,便扭身去了,话说玉芳跟慧莲,心里着实憋屈的不行,本来想的好好,爷这一去,留下大姐儿独自在书房院里,没爷护持着,便是她舅舅不来赎人,寻机会料理了她也不难,哪想到那丫头有心计,爷这还没动身呢,先求着爷的恩典,去她舅舅家住着去了,这人不在,便有多少招儿也白搭。
却又思想着趁大姐儿今儿不在,来拢拢爷的心,便让人瞧着大姐儿前脚走了,后脚便遣了玳瑁出来勾顾程。
顾程打发走了玳瑁,进了书房院里,刚头调笑的心思却忽悠一下散没了影儿,这少了那么一个人,平日热热闹闹的院子倒越发显得孤冷,进屋瞧了眼堆在一旁的箱子,忽想起昨儿大姐儿说的话儿,便唤了旺儿进来道:“把这些让人抬到铺子里去,拆了封条点收进库里,空下的箱子各装上一千两银锭子,抬回来。”
旺儿心里暗道,这好容易打点好的贺礼,怎么又换成银子了,却也不敢说什么,忙应着,使人抬了出去。
顾程从屋里出来,瞧了眼那边大姐儿的小屋,迈脚走了进去,只见清清静静,连她平日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