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姐儿的后娘,可大姐儿那脾性,不定这会儿认不认呢,他却也不好透过信儿来,况身边还有陈大舅呢,见这婆娘眼拙,竟是认不住陈大郎来,心里还琢磨是不是点她一点。
说起这妇人,还有一段来历,这妇人本家姓石,因排行老五便叫石五娘,家里原开着个酱油醋作坊,先头家里还有几个钱,颇过得去,后她爹折了本钱,便有些过不得了,好在膝下有五个丫头,嫁了出去,得了些养老送终的钱。
这石氏年轻时候也不是个安分女子,她家酱油醋坊旁边的房子是刘家的闲宅,后吝给了一个南戏班子,戏班子里有个杜叫文秀的是唱小生的,虽才十五六岁大,却生的好样貌,又会打扮,更显俊俏。
那时石氏也才那般大小,那杜文秀常来她家打酱油换醋的,小门小户的人家,比不得大家主,没得遮拦,打头碰脸便熟络起来。
自古姐儿爱俏,那杜文秀有意勾搭,几个来去,两下里便都有了意,只苦无机缘一会,后石氏她爹折了本钱,酱油醋坊开不下去了,典卖了几个钱,也吝了隔邻一个破院子,暂时安身,把她前头四个姐姐,一年里都嫁了人,只留她一个在家里,帮着做些活计。
院子侧便挨着戏班子的院墙,先开头还真不敢如何,毕竟她爹娘在家呢,后赶在一日她外祖死了,她娘回去奔丧,她爹自打买卖赔了,心里头不痛快,成日在外头吃酒,不到夜里见不着影儿,倒把石氏一个十七八未出门子的大姑娘丢在家里。
石氏自己一个人在灯下做针线,却愁眉紧锁,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四个姐姐嫁的人家都不如意,他爹只认彩礼哪管旁的,她心里中意杜文秀,却是个戏子,他爹怎么会同意自己嫁他,却又丢不开手去,不免对着灯影儿唉声叹气了一晌,忽听窗户外头有什么响动,倒把她唬了一跳,心道,怕不是有贼人半夜里进来了,有心出去心里又怕,手指捅破窗户纸刚要往外瞧瞧,不想一个人影儿钻到窗户根下,开口便道一声:“五娘妹妹,是我,文秀,你且开了门放我进去。”
石氏先是一喜,继而略迟疑的轻声道:“半夜里你怎过来的,我爹娘均不在家,你且去吧,有甚事明儿白日再来。”却哪里禁得住杜文秀央告,终是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就被杜文秀抱在怀里,下死力的亲上来:“妹妹,这些日子可不要惦记死哥哥了,一边亲,手里一边揉搓她的身子……”
石氏被他揉搓的软了身子,一丝力气都没了,嘴里却道:“你若真想我,怎不来跟我爹爹提亲,可见都是哄我的话儿?”
杜文秀道:“你爹只认银子,我便是来提亲,他哪里会应,你放心,我正去四处筹借银钱,待借来银子财力,便来跟你爹提亲,娶了你家去过日子,今儿却着实想的紧儿了,妹妹依我这一回才是……”说着,伸手便去解石氏的裙带。
石氏一听他要提亲,心里早化成了水,哪里还会拒他,任他退了裙儿,退了裤儿,衫儿,肚兜儿,光溜溜一个如花似玉的身子,便被他压在身下,恣意入了不知多少个来回……
两人都不大,尝了滋味,自是贪欢,这一入将起来,美的忘了今夕何夕,哪还顾得旁事,早忘了个干净,便是她爹醉醺醺从外头家来,两人都没听着动静。
她爹进了家,原说去睡,却听见他闺女屋里仿似有些响动,便凑近了来听,这一听还了得,当即闯将进去,两人这才慌了,杜文秀提着裤子翻墙跑了,石氏被他爹好一顿苦打,却也只嘤嘤哭泣,跟他爹道:“杜文秀必来提亲的。”把她爹气的抽了她几鞭子,指着她道:“他提什么亲,便是来提,与其让你嫁给一个戏子,不如这会儿便打死你的干净。”
狠闹了一场,石氏却还存着痴想,日日盼着杜文秀来提亲,却哪来的影儿,说话儿便是一个月过去了,待她娘发现她身子不对劲儿,已是晚了。
没出门子的大姑娘有了身子,这话传出去,可如何是好,两口子商量着,不如把她趁早嫁人为好,一是能遮住这番丑事,二也能断了她的念想,选来选去却相中了死了婆娘的老徐头。
寻人透过信儿去,老徐头亲来相看过,见这石氏生的不差,哪有不乐意的,便Cao持着摆酒行礼,娶了家去。
这石氏先开头要死要活的不乐意,后她娘道:“你还想着那戏子呢,早半月前就跟着戏班子跑的没影儿了,这俗话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指望他来娶你,下辈子都不能,听娘的话,好生去吧!徐家殷实,虽说进门是个后娘,那边却是个丫头,还不依着你的性子使唤,比你几个姐姐都强呢。”石氏无法儿也只得哭哭啼啼,依着嫁了。
洞房花烛夜,徐老头入了一回不见红,便大怒,扯着她光裸的身子跪在地上,审她:“把个清白的身子给了哪个野汉子?”
石氏便哽咽着扯了个慌道:“小时不经心,跟姐姐们一处里打秋千,却摔了下来,被抓了身子喜儿去,哪有什么野汉子,却怎如此冤屈奴家,不如死了的好?”说着便要撞墙寻死,被老徐头一把抱住。
老徐头也听说这样的事儿,思急她刚头那样儿,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