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窗根下婆子回道:“爷,玳瑁姑娘来了。”
徐苒却从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这才是你的心肝儿来了。”
顾程不禁笑道:“你怎知她是爷的人?”徐苒一把推开他道;”那日在三娘院门口,你们俩眉来眼去,只当我是瞎子不成.”
顾程见她那样儿,虽话里头带刺却着实的伶俐可人,不禁又搂着她亲了一下调笑道:“她不是爷的心肝儿,如今爷的心肝儿就大姐儿一个呢,却吃这等干醋作甚?”
玳瑁侧头瞧了眼身边的丫头,这丫头是今儿一早从人牙子手里才买来的,听人牙子说原是州判大人家里头□出的家乐丫头,会识字念书,又学的吹拉弹唱,虽才十五,却已生的窈窕妩媚,模样也好,满府里的丫头,她的姿色算拔了尖的。
三娘一眼相中,只说了规矩,便让她领着来了前头,却在外头等了这一会儿,也不见里头有回音,只隐约传来调笑声,有珍珠的例子在前头,如今府里的丫头,谁还敢来碰触大姐儿这个霉头,便只不出声,在外头耐心候着。
过了一会儿,才听得里头顾程问了一声:“一大早的什么事?”
玳瑁忙道:“三娘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丫头,说爷书房里正缺人使唤,让奴婢送过来,爷先过过眼,若过得去便留下,过不去,再另挑好的。”
顾程倒是都快忘了这岔,这会儿才想起来,便道:“既如此,进来我瞧瞧。”徐苒打起帘子,只见玳瑁带着一个丫头走了进来,徐苒的目光在哪丫头身上溜了一圈,哪还有不明白的,那三娘面上虽和善,私下却要算计她呢,这是怕自己夺了她们的男人,若不是如今走不了,谁稀罕跟顾程这么禽,兽搁一处里混,早拍拍屁股走了。
这么想着,暗暗瞥了眼顾程,只见顾程一双眼落在玳瑁身后的丫头身上半日移不开去,就跟刚头那个什么尹二瞧自己一个样儿,不禁暗哼了一声,这里的男人哪里去寻节Cao,早不知丢去何处了。
顾程也着实没想到是这么个齐整的丫头,便问:“叫什么名儿?今年多大了?”
那丫头蹲身一福道:“原来的名儿叫香儿,今年十五了。”
玳瑁接过来话头来道:“三娘说,这个名儿不好听,让爷瞧着再取一个,平日里叫着也顺嘴些。”
顾程从上到下仔细端详她半晌儿,见她腰肢纤细,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摆摆,似那岸边垂绦的柳枝一般,便道:“不如就叫柳枝吧!”微抬头见大姐儿笑眯眯瞅着自己,顾程忽然有种自己的心思被她瞧破的感觉,想到她的性子,又怕她跟自己使性子,便跟柳枝道:“日后你只管跟着大姐儿,听她的吩咐便。”
柳枝倒还算老实,许也是初来乍道,摸不清大姐儿的底细,蹲身一福叫了声姐姐。
玳瑁把人送来 ,便回去了,顾程唤了个婆子进来带着柳枝去了大姐儿的屋里安置,待帘子落下,跟程笑着问大姐儿:“刚头她在的时候,你瞧着我笑什么?赶是又吃味了不成?”
谁知徐苒听了,却小脸一板道:“你是爷,要多少丫头伺候不行,便是把这信都县里的丫头都买了家来,轮着睡,后院里二娘三娘都不吃味儿,跟我什么干系,爷在这里,奴婢手上还有些活计要做,这便出去了。”撂下话儿,撩开帘子出去了,把顾程一个人晾在屋里。
顾程先开头脸色还有些沉,转念一想又不禁摇头失笑,大姐儿可不就这么个脾性,他爱的便是她这爽利刁蛮的小性儿。那柳枝虽说挺另他心动,可比起大姐儿,却又少了那么几分机灵气,若大姐儿不乐意,自己便不打柳枝的主意便是了。
旺儿这会儿过来寻他道:“前头有客至。”
顾程这才起身出了屋子,却见柳枝忙着从大姐儿屋里出来,大姐儿却连个头都不冒,想来是又跟自己别扭。
顾程便假装跟柳枝,却略扬声对着那屋的窗户道:“爷有事出去了,落晚家来。”这才出门去了,柳枝儿有些讪讪的折返屋里,只见大姐儿坐在炕一头动都没动一下,柳枝暗道这是哪门子的使唤丫头,竟是跟个姑nainai一样了,可想起刚头爷那眼色,竟是瞧着这大姐儿行事的,柳枝儿哪里敢怠慢,忙道:“姐姐在炕上睡,我在地上铺上席子便成了,省得我睡觉不老实,搅了姐姐。”
大姐儿目光闪了闪,心话儿,也不知这丫头原先是哪儿出来的,别看年纪不大,说话儿做事儿透着心机,这是试探自己呢。
徐苒可不傻,这年月哪来的什么老实人,这丫头又生的如此姿色,哪是个甘心落于人下的,顾程那厮这会儿对自己还在新鲜头上,自然百般依顺,若真有了新人,他哪有半分情意,色迷心窍,什么干不出来,她这个旧人不定连珍珠的下场都不如了,却要一开头就不给这柳枝机会才好。
思及此,便道:“晚上我需在屋里值夜,不在这屋安置,你在炕上睡便了。”那柳枝听了目光闪了闪,却没说什么。
顾程这一去,堪堪到了掌灯时分才回来,已吃的半醉,一迈进书房院,便招呼大姐儿,徐苒还没出来,柳枝不知从哪儿,嗖一下窜了出来,赶着上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