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求赐婚,现下皇帝相召,最多问问情况,断不会马上就给她赐婚的。不成,待夫人回来了,还得让她赶紧为两个儿子谋划一番,再如何,侯府不能迎一门异国丑媳妇进门。
外厅中,见周明扬疑惑,周敏敏却道:“如月郡主喜欢缠着小媚,她在咱们府住了这些时候还不愿走,如今婚事更是未有着落。或者是皇后娘娘想从娘和小媚嘴里问问如月郡主的事,好把事情落实下来罢!”
一提如月郡主,周明扬马上想起夏如风来,脸色一变道:“来人,赶紧往驿馆中打听一番,看看夏如风是不是进宫了?”
“怎么啦?一大早的,小媚怎么不见了?”如月郡主因晚上贪凉,独个儿狠吃了半个西瓜,至半夜,却起床了好几次,早上便起得迟了。待听得前头声音吵杂,忙出来打听,见周明扬和周斯脸色皆不好,忙凑过去问道:“是不是小媚出事了?”
周明扬瞅瞅如月郡主,突然道:“听闻郡主有心愿,想和小媚嫁同一个人?”
如月郡主难得的红了红脸,分辩道:“我并不喜欢嫁人。但我想和小媚在一起。小媚温柔又美丽,跟我娘亲一模一样。如果我跟她在一处,夫婿一定不敢欺负她。她也就不会像我娘亲那样早早的去世。”
在如月郡主的印象中,她娘亲却是被爹爹和其它女人欺负死的。她一直内疚,想着如果她能早些长大,就能保护娘亲,不使她受人欺负。现下林媚无论是相貌还是性子,都像极了她印象中的娘亲,她便认为,这是上天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派她来保护林媚的。如要一辈子保护林媚,却要一起嫁过去才成。
周明扬听得如月郡主的话,脸色稍缓,扬声道:“近来外面不知因何起了传言,说道小媚相貌像足了千芳公主。只怕夏如风听到这个传闻,却会进宫求赐婚。”
如月郡主愣愣道:“小媚漂亮,千芳公主也漂亮,看起来是有一点儿相似。堂哥要是看到小媚,一定会喜欢的。”
周敏敏好奇道:“郡主,你堂哥因何对千芳公主念念不忘呢?”
如月郡主脱口道:“数年前,大夏国曾有珠宝商人到过大周国,在一次宴会上远远见了千芳公主一面。回去后,便令人画了一幅画,那幅画后来被献进宫了。宫里每个见了画像的人,皆念叨大周国的女人漂亮。后来堂哥堂弟们便有了赌约,说道谁能娶得画像中那般美貌的女子,大家便要写个‘服’字给他。后来两国争战,更有人叫嚣着要打得大周国投降,送上大周国第一美女千芳公主和亲方罢!”
周敏敏没好气道:“结果是,你们大夏国把你送来了!”
如月郡主略委屈道:“敏敏,我母亲是大周国人,我便也算是半个大周国人,我这是回归故里,可不是……”她说着,想起母亲,眼眶却红了。
周敏敏见她如此,不好再讽刺,只是翻翻白眼道:“好啦,欢迎你回归故里!”
一会儿,周明扬派出去的侍卫策马回来了,进来禀报道:“少爷,大夏国夏王爷晨早便递牌子进宫求见皇上,至今未出宫。”
周明扬点点头,挥手让侍卫退下,转身进了大厅,遣开服侍的丫头,沉声对如月郡主道:“郡主,如今只有你能帮小媚了。”
大周国和大夏国结盟时,以兄弟相称,如今夏如风亲送了臣女和郡主过来和亲,就算他不提,元宗皇帝也该礼尚往来,相赠大周国美女数名才是。现下若是夏如风求娶侯府义女,论来论去,皇上都没有拒绝的道理。周明扬瞧瞧如月郡主,略皱皱眉,要留下小媚在侯府,便同时要留下这位郡主,倒有些头疼,但也顾不得了。
皇宫西偏殿中,永平侯夫人打量夏如风,见夏如风约二十五六岁,宽额大鼻,相貌威武,却是一表人材,他若不是大夏国人,林媚许配给他,也不算辱没。
夏如风却在打量林媚,见林媚两道弯眉,一对秋水眼,唇如花瓣,果然有千芳公主三分神韵,不由心痒难忍,正待说话,却见永平侯夫人站起来道:“禀皇上,两国联姻,自是美事,更兼夏王爷身份高贵,相貌堂堂,嫁过去又立为侧妃,以礼相待,论起来,却是小女高攀了。只是臣妇早上才把小女许配给柳永柳状元,已在灵隐寺让圆慧大师合过八字,在佛前许了愿,给他们祈了福。这会断断不敢欺瞒皇上,把一个已许人的女子嫁与夏国王爷,坏了大周国名声。”
岂有此理,我这里才提亲,你就说早上才许人,哄谁呢?夏如风一听永平侯夫人的话,不由暗怒。站起来道:“夫人之言颇让人疑惑。莫不成是推托之辞?若如此,更是欺君大罪。”
“断不敢欺君,确是早上才许人。”永平侯夫人听得夏如风语气极不好,背上出了一层薄汗,急急道:“此事有灵隐寺圆慧大师并史夫人苏夫人等人作证。”
林媚坐在永平侯夫人身侧,紧紧攥着拳头,微低了头,脸上并不敢现出什么神色来,心下却焦急万分,只怕事情有变。一面却极为感激永平侯夫人敢为她出面,只想着此事之后,定要真正把永平侯夫人视为母亲待之,而不是藏藏腋腋,致使误会丛生。
夏如风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