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忍受一晚的。当然,她也可以让童家先行,但终归是不好。想想,若撇下两家,童家自己先往前面跑了,成什么样子?知道的,说她思夫心切;不知道的,以为是林孙两家容不得她。到时,她一下子就将林孙两家得罪死了,多不划算。再说,都到了这了,她才不要前功尽弃呢。
“青叔,你安排人轮流吃饭,行李和马车也叫人看紧了,我到前面看看是个怎样的章程。”
此时林夫人孙夫人已经进了饭庄,等候在外的下人见到杨宜,忙将她引了过去。
“童夫人来了。我刚才还和雨梅说起下午赶路的事,你过来正好,不知对此你意下如何?”
杨宜闻言,心一喜,笑道,“听林夫人的安排,我没意见。”
林夫人与孙夫人也笑了,其实不止杨宜,连她们也忍受不了。
“来人呀,给我捉住她!”
“前面的,拦住她!”
......
外头的吵闹教三人皱起了眉头,林夫人率先开口,“红云,外头是怎么回事?”
红云回道,“好像有个妇人逃了出来,她夫家派家丁来捉人。”
林夫人一听,眉头微皱。
“三位好心善良的夫人,救救我吧!我不能回去,回去就是一个死啊。”
一位纤瘦柔弱少妇装扮之人一进店,略看了几眼,就仿若慌不择路般朝她们所在处冲了过来。红云春雪等人根本来不及阻拦,冬梅只得紧紧护着自家主子。
此刻离她最近的就是杨宜了,只见那女人一把抱住杨宜的腿,就哭求了起来。
“求求你了,这位美丽善良的夫人,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杨宜尴尬地想抽回被她抱住的左腿,可惜那女的不肯放,杨宜只得柔声劝道,“这位夫人,有话好说,你先放开我好吗?”
那女的仍旧抱着杨宜的腿在一旁一边摇头一边垂泪。
“放肆!哪里来的刁民,还不赶紧放开我家夫人?!”刚才拦她不及,春雪那个气啊,此时见自家主子被她缠住,便立即站出来厉声呵斥。
春雪见拉她不动,气不过,双手在她身上掐了几把,直把那人掐得嗷嗷直叫,“疼,别掐我,疼,呜呜——”
嘴上这么叫着,可她却像认准了杨宜似的,就是不放开。
旁边的人一脸不赞同地看向春雪,仿佛她做了什么十大恶极之事一般。春雪觉得委屈,她不过是让她放开她家夫人罢了。这年头,做错事的,反而有理了。
杨宜垂下眼眸,遮住她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这妇人怎么回事?难道是吃准了她不敢用力踹她么?是,大厅广众之下,杨宜的确不敢踹,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面子,她而今代表了童家的脸面呢。但杨宜厌恶这种被动的场面,她朝冬梅使了个眼色,眼睛再往外面看了一下。冬梅意会,悄悄退了出去。
冬梅出去后,杨宜垂眸,看了抱着她大腿的双手一眼。既然她要抱,就让她抱一会好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此时,之前在追在那女人后面的家丁也到了。为首的胖妇人一见跪在地上的女人就一副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样子。但瞧见杨宜三人坐在一旁,穿着不凡,便忍着气,上前见礼道,“三位夫人好,愚妇乃附近金林镇周地主之妻羊氏,下面跪着的是我家的逃妾俞氏,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无妨。”林夫人淡淡地道。
羊氏见此,转向一旁的家丁,怒斥,“你们还不赶紧将这贱人给我押回去?!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
“夫人,求你救救我吧?他们回去会折磨死我的!”俞氏一脸惊恐地看着渐渐威逼上来的家丁,哭得一脸梨花带雨。
这俞氏,哭得很有技巧啊,杨宜玩味地想。眼泪要掉不掉的,哭了这么久,眼睛也没见红肿,不是技巧是什么?
“你们是死人啊,还不赶紧给我把她的嘴给堵住?!”羊氏气急败坏地叫道。
林夫人听着那俞氏一直提到“被捉回去就是一个死字”的话,眉头微皱,这里离钦州不远,应属钦州所辖,真出了草菅人命的事,她在一旁漠视的话,哪天传了出去也不好看。
“羊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俞氏会这般说。”这羊氏做事太粗糙,整个大堂内的人都是一脸不赞同地看向这边了。
杨宜也是这么觉得的,本来羊氏作为正妻,而俞氏只是个妾,她理应站在制高点,干净又利落地收拾了这俞氏。可她呢,手忙脚乱不说,还一脸恶妻的模样,惹得众人反感。加上这俞氏年轻貌美,羊氏年老体胖,如今生气的样子更是满脸横rou抖动,旁人只会觉得这俞氏越发可怜。
羊氏一看周围的人脸色不对,就知道自己又冲动坏事了,但这俞氏实在可恶,一瞧见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就想起之前受的委屈,这才会一时控制不住。
羊氏收敛了一下怒气,便沉声说道,“这俞氏......”
原来这俞氏竟是个杨州瘦马,长得娇艳。这周地主有一回与朋友谈生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