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冲下楼梯,我正要穿过大厅奔向自由之门,突然听见身后楼上传来了熟悉的和弦音乐声——“都说你打错了/我要欺骗你干甚么/你们多久没见/连我跟她的声音你都不认得/你怎么样过甚么样的生活是否难耐寂寞……”
我紧急刹车,手指有些发颤的去抓我的小包,不是吧?不会吧?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小包明明鼓囊囊的呀?
音乐声更加清晰,然后聂唯阳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苏苏,有你的电话!”
“啊——!”我打开小包,大叫起来,看起来鼓鼓的小包里面,没有手机,没有钱包,只有——一条男式内裤?
“聂唯阳!”我咬牙,转身,那混蛋正恬不知耻地赤身露体站在楼梯口,一手拿着我那正在不断地响铃的手机,一手捏着我的印有万圣节南瓜头图案的钱包,带着狐狸一般的微笑看着我。
我怒气冲冲地把小包和内裤往楼上丢去:“还给我!”
“好啊!”他摊开手,“你过来拿。”
“我……”我噎住,我怎么敢过去拿?
“不想过来拿?”他一副宽容的口气,但是眼睛里却闪着恶劣的捉弄,“真是小懒猫,那我给你拿下去好了。”说着迈开长腿往下走。
可恶!每次都要挟我!我咬牙,以一种宁折不弯的气势转身就往门外跑。聂唯阳,别想我会受你控制!
两手空空走在街上,连打电话的零钱都没有,只好跑到学校去投奔好友。
刚走到大门口,就碰见苗苗跟梅子俩人溜出来,一看见我,苗苗立刻冲过来,抓着我大呼小叫:“天哪,苏苏!我给你打了一早晨的电话!你干吗不接?害得我担心的要死!”
我倒是想接,也得接得到才行啊!我问:“怎么啦?这么着急找我?”
苗苗朝梅子努努嘴:“她啦!说上次给咱们上过音乐课的那个N大音乐研究生在他们学校开毕业演出,死活非拉着我要去看,我就顺便要拉你下水了。怎么样,要不要去?”
打死也不去,好不容易跑出来,怎么可能再去自投罗网?
我说:“我不想去,要去你们自己去吧。还有,苗苗,你要收留我几天。”
“没问题!”苗苗立刻答应,又奇怪,“怎么啦?”
“一言难尽。”我叹气,“以后再讲给你听吧。”
最终苗苗也没有去看演出,陪着我翘课去玩,我不敢去学校上课,N大与N大附中只有一墙之隔,我生怕聂唯阳那根筋不对劲了会去学校找我。的确很没种,我在心里叹气,但我连一个能跟聂唯阳斗的筹码都没有,还能怎么样?斗不过,只好躲。
苗苗的父亲是做物流生意的,经常忙得不在家,她的妈妈在生下她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她的父亲一个人把她带大,因此偌大的房子里经常是只有苗苗一个人在,空空荡荡,所以我来她家住她很是开心。
晚上两个人趴在苗苗粉色的大床上,一边吃零食看漫画一边嘻嘻哈哈地笑闹,苗苗的电话响起来,来电显示是梅子。
梅子肯定正处在亢奋状态,苗苗一接听,我就听见梅子兴奋到语无lun次的声音在嚷嚷:“我的天!太好听了!你知道吗?歌剧魅影!我的天!他的嗓音真是有魔力一样!他演的魅影!太迷人了!我的天!”
苗苗唔唔啊啊地心不在焉地应着声,对着我做个鬼脸,梅子犹自沉浸在兴奋之中,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你知道吗?还有很多外国人来看噢!据说是布、那个布鲁塞尔皇家音乐学院的人,他们请他去演出啊!还说要聘他去学校!我的天,他简直是太厉害了!据说他答应了,马上就要去那里了!”
我一愣,一把将手机抓过来,问:“你说什么?他马上就要出国走了?”
梅子嚷嚷:“是呀是呀!天,他很厉害吧!”
上帝观音,佛祖安拉,难道真神终于显灵了?
道别
第二天跟苗苗没去学校,打电话给梅子确认昨天的消息,梅子很肯定地说,他确实是要走了,就在这两天。
放下电话,苗苗在旁边拿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没想到你对那种类型的男人感兴趣。”
“哪里哪里,”我急忙否认,“我只是好奇啦!”
聂唯阳居然要走了,哈,我真是大喜过望,跟苗苗借了零钱,跑出去主动打电话给聂唯阳。
“喂?”电话被接起却没有声音。
“喂喂?”奇怪,不会已经走了吧?
过了一会儿,话筒里才传来了聂唯阳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性感:“小野猫,想不想我?”
我哈哈大笑:“想,想得不得了,我好想你赶紧走人啊!”
话筒里传来他低沉的笑声:“真是没良心……我可是很想念你……你身体的滋味啊……”
他低沉魅惑的声音如有形的触摸,自话筒的震动中传入我的耳朵,游遍我的全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妈的,这死性不该的色狼。
我说:“我打电话是来祝贺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