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池南这般点出,百里丞相想想,好像也对,继而虚心请教:“那照你说,我该怎么‘诱’她入瓮?”
池南笃定一笑:“许以良缘,风光出嫁。”
丞相不解:“不会吧!就那位臭番瓜模样的女人,我就是倒贴人家,也没人肯要她吧。”
“谁说是她了。”池南打断了相爷的臆想,直接道:“我是说,她的女儿。那位姨娘今日的所作所为,最终目的,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入名门,让她们娘儿俩得享一世荣华。”
“……”
丞相沉yin,想着兰姨那个女儿……
“模样倒是不错,但是品性就……那样朝秦暮楚的姑娘,嫁给谁家,就是谁家倒霉啊。她虽才来几日,就连丞相府的厨房都知道,她到处勾搭富家子弟,作风很是问题。”
百里丞相虽然暴躁,但为人比较正直,他可不希望为了把麻烦赶走,而害了别人家。
池南知他在想什么,将书本再次拿起,翻了两页后,才幽幽说道:
“这样的姑娘,普通人家压不住,那丞相就给她找个能压得住的,不就行了?”
丞相想了半天,猛烈摇手道:“没有没有,老夫可想不到有什么人家合适。”
见池南不说话,但唇边却噙着笃定的笑容,丞相不禁疑惑问道:“莫不是丫头你有人选?”
池南仿佛就在等着丞相这个问题,合上书本,卷起来放在手中轻轻敲打,状似不经意般说了三个字:
“公珏王。”
“公珏王?”丞相将池南的这个人选放在脑中仔细盘算一番后,道:“丫头你是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池南也没必要再卖关子,干脆挑明了所有事情,说道:
“公珏王爷世子公孙锦,年三十六,只有一房王妃,若对象是有爵位承袭的世子,那即便是侧妃,兰姨和蝶芷表妹也定会欣然接受的。”
“公孙锦……”相爷缓缓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琢磨,仿佛有点明白丫头的意思了。
公孙锦年三十六,只娶了一位正妃,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极为好色,经常在外面拈花惹草,对于美女向来来者不拒,而这么些年,都没再娶侍妾的原因在于——他有一个厉害的老婆。
那个老婆是刘太妃的亲侄女,刘太妃是当今小皇帝的生母,出生西域五毒门……
如果要把人嫁给公孙锦,他想想办法,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相爷有些犹豫:
“会不会太狠了?公孙锦的婆娘可是用毒高手,万一把人给玩儿死了……”
池南耸了耸肩:“那我就没办法了,丞相还是早些另购他宅,能避则避吧,免得有一日被气死了,我还得安排举朝吊唁,怪麻烦的。”
“你,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呸呸呸!我就知道,问你也问不出个三四五六七,走了走了!”丞相被池南的一番毒舌弄得火冒三丈,几句嘀咕之后,便站起了身,拂袖离去。
池南看着他急躁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南窗边上,翅膀扑棱的声音引起了池南的注意,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停在了窗棂之上,久久不离。
池南掀起珊瑚绸丝软毡,去到南窗,将鸽子腿上的一张字条解了下来,展开一看:
‘所托之事已有进展,暂锁定公爵王世子王妃。’
池南将字条投入窗前的荷池水缸,字条遇水即化,未留下丝毫痕迹。
正打算回到软榻,朱富却风风火火的杀了回来,边走边喊:“媳妇,媳妇,我回来了。”
“……”池南无奈的摇了摇头,就你这动响,谁不知道是你回来了?干脆也不回软榻了,兀自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
朱富黝黑的面容出现在门后,脸上挂着永远爽朗阳光的微笑,逆着光,池南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白痴,有些刺眼。
一个人活到他这般没心没肺,也属难得。
“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律勤馆没事做了么?”池南喝了一口热茶,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问道。
朱富将身后的一只大木箱子放在桌上,箱子古朴,仿佛尘封多年般,一层厚厚的灰尘,池南捏着鼻子嫌弃的将箱子朝对面推了推。
朱富也不介意媳妇的嫌弃,大大咧咧的打开箱子,如数家珍般说道:
“这是推血针,这是通xue神锥,这是……思邈药集,这是……”
池南嫌恶的问:“哪儿弄来的古董?”
朱富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心没肺道:“猪rou铺呀。这些都是我爹生前留下的东西。我爹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比较实用的东西。”
“哦。”相较于朱富的热情,池南有些意兴阑珊:“那你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啊?”
朱富苦恼的摇头:
“没有……总觉得东西少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池南听朱富如是说后,将目光看向了箱子内,出言安慰道: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