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问过他,干嘛有大床不睡,偏睡单人床。他告诉她,他讨厌身边有大片空旷,因为那会让他感觉寂寞。说这话时,他望着她的目光灼灼,充满期待。可惜,最后,她还是辜负了他。让他在那张寂寞的床铺上孤枕难眠。这就是他寒暑共度的办公桌了。千秋轻轻地坐下,看到上面还有厚厚一叠帮中资料。打开来看,上面有他密密麻麻的批示。资料旁还有他闲散时候练的软笔书法。不得不佩服他,明明是个Yin柔的人,却偏偏可以写出激昂豪迈的毛笔字。随手翻开,第一张宣纸上是恢宏的四个大字——千秋万代。再下页是,万世千秋。再来是,吾爱千秋,矢志不渝。轻轻地阖上门,千秋茫然地走着。眼中晃动的景物,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全部换作了一个人的脸。柔情的,悲伤的,愤怒的,绝望的,凄美的,哀怨的。。。。。。原来爱人的悲伤,竟然是这样的。仿佛心头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点点将心脏勒紧再勒紧,直到窒息。“怎么办?父亲,我好像快要无法呼吸了。”千秋站在祠堂,呆呆地望着父亲的牌位。
“教教我,父亲。为什么您教会了我所有,却独独忘记教我如何爱人呢?”
“您的千秋万代,您的万世霸业,女儿恐怕要无力承担了。不是女儿不孝,只是现在女儿仿佛行尸走rou般无法思考。怎么办?怎么办?”千秋如脱线的娃娃,跌坐在地上。这一刻,泪水终于像洪水般,在她Jing致的脸上漫散开来。
“帮主。帮主?”“什么?”“您已经在这里发呆一整天了。”“是吗?”“关于马来西亚那边的赌场那件事,我们不能再拖了。您应该马上作决定了。”
“噢,资料先放着吧。我会看的。”“帮主!”“什么?”阿德没有再说什么,望着眼前再一次陷入迷茫的千秋,他悲哀地转过身去。快要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帮主,我们帮难道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五天后“阿德,帮我把分堂堂主们都叫来。”“您这是?”“对了,还有李医师。”“什么?难道您要?”“去吧。”**********************************************************************总堂后花园,两个小佣人正在谈话。“阿兰,帮主为什么要把副帮主的东西都收起来呢?害得我手都搬酸了。”
“你没看李医师都来了吗?”“谁?那个催眠专家?他来干嘛?”“真笨!还没看出来啊。咱们帮主因为副帮主的事,伤心过度,无法正常管理帮内外事宜了。”
“噢——我知道了。所以,她让李医师帮她催眠,忘记副帮主。好尽快恢复,对吧?”
“嘘——火堂主说了。谁要把这事儿说出去,那就死定了。你这么大声嚷嚷,是嫌命长啊?”
“啊!我知道了。”************************************************************************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棂的时候,千秋轻轻地推开别墅的窗户。户外清新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挤进屋内,她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她还是她,那个来平凡世界休息度假的黑暗女王。马尾辫,格子群,白衬衫,摇身一变化身成单纯明媚的女学生。她又不再是她,因为记忆里那个温柔守候的男子已经不复存在。曾经那双含情的眼,那张薄薄的唇,那个温暖的怀抱都已被空白取代。心也不再是原来的心,因为它早已将自己最为珍贵的一处遗失,尽管那处的名字叫挚爱。打开门,微微扬起嘴角,千秋毫不犹豫地奔入阳光的怀抱。我是秦从可我不姓秦,但我必须永远跟从姓秦的人,生生世世。宿命如此。
似曾相识的眼眸
“秦若欢——你给我站住!”还在走廊里悠闲散步的的千秋,被这猛然间的大喝吓得差点掉了魂儿。气愤地回过身去,却看见美术组办公室门口,那个像气急败坏的泼妇般一脸衰相站着的蓝牧风。“干什么啊蓝老师?!我又没死,你不用这么大声地替我叫魂吧?”“你这几天跑哪去了?私自旷课。简直是不把我这个班导师放在眼里!”蓝牧风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把抓住千秋的肩膀。“喂!喂!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众目睽睽之下,你抓着我干嘛?”拍掉他的手,千秋愤怒地喊道。“噢,哦,我太激动了。”蓝牧风看看四周,发现没人。于是迅速抱住千秋一个转身,把千秋抵在墙角。“喂!你干吗?非礼啊——”“嘘——”蓝牧风赶紧捂住千秋的嘴,继而哑着嗓音说道:“对不起,但是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其实这几天你突然失踪,我是担心的不得了。怕你是为了躲我,又怕你因为我女朋友的缘故而生我的气,所以不愿见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看到你回来明明是激动得不行,开心的不行,却还在那里别扭地向你大声嚷嚷一些有的没的。对不起,其实我最想说的是,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不会向我老妈妥协,一定会摆脱那个李柔。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完,他坚定地盯了千秋几秒。然后仿佛承诺似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消失,仿佛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