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也能明白这一点,你重情义,不是个忘恩负义不懂事的孩子。今天有句话,还是想说给你听听。”
闻歌听得沉重,几乎能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听她继续说下去:“我承诺了会照顾你,对你负责。所以在外头受了欺负,回来可以跟我说。做什么决定拿不了主意,又不方便跟别人提起的,也可以跟我说。有什么需要的别人又给不了你的,也要跟我说。我不一定能满足你,但是会尽力去做到。
你犯了错误,我不会一味地偏袒你。但你受了委屈,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来。哪怕是你的小叔,你现在信赖他,依靠他,如果有一天你碰了壁,他也无法护你周全,就到我身边来。家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私心里,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一声妈妈的。我也知道,你前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后有温夫人,让你开口有些困难。等什么时候,你觉得我可以了,就叫我妈妈吧……”
闻歌从徐丽青的房里出来时,表情都凝重了不少。
她把那小钱包放进贴身背着的小书包里,眨了眨有些shi润的眼睛,看想坐在沙发里安静等着的温少远,笑了笑:“小叔,我们走吧。”
温少远抬眼看了她一眼,哪怕她靠在门边,光线昏暗。那一刹那,他似乎都看见了她眼底有水光闪烁,只一眨眼,她笑颜如花,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来。
他沉默了一会,目光转向她身后的那个房间,微一停留。站起身来,去她的房间拎行李。
徐丽青缓了一会才出来,已经看不出异状了。一直送两个人到学校门口,看着闻歌上了车,这才原路折回,去上班。
闻歌透过黑沉的玻璃看着她萧索单薄的背影,鼻子一酸,刚压抑下去的情绪突然又涌了上来。她捂住脸,呜咽了一声,偏着脑袋不吭声,也不理人。
温少远看了她一会,微垂下眼,掩住眼底的不明情绪。把上车前脱下后就搁置在自己身旁的黑色外套一拎,整个拢住了她。
转头,他对着已经看呆了的何兴吩咐道:“我们走吧。”
闻歌被整个遮在他的衣服下,嗅着衣服上属于他的淡淡的檀木香,深吸了一口气,顿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把她重重包围。
她捂住脸,转了个身,脸朝着车窗,在被他一件外套隔出来的小世界里,默不作声地哭了起来。
那压抑着的,极小的啜泣声落在温少远的耳里,他微动了动,转头看了她一眼。一时有些好气,也有些好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从隔间里抽出文件看了起来。
一直等上了回a市的高速,侧耳听了半天,确认身旁的人已经没动静了。这才把搁在膝上的文件放到一旁,倾身过去,拉下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
闻歌睡着了。
哭累了,连脸都没擦干净,就这么……睡着了……
温少远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抽了纸巾给她擦脸。泪痕尤干,也不知道是徐丽青说了什么,还是她自己胡思乱想了什么,竟哭得那么惨烈。
这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事了。
他下手轻柔,纸巾又柔软,等擦过脸,她依然沉沉地睡着,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温少远盯着她看了一会,微微靠近,轻扶了一下她的脸,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做完这些,他看了眼全神贯注盯着路况,根本不敢往后看一眼的何兴。往座椅上一靠,也闭上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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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歌醒来时,发现自己毫不矜持地靠在温少远的肩膀上……差点炸毛。
她抹了把脸,忍不住心脏“砰砰砰”地乱跳。连耳根子都红了,偏偏脸上还要强装淡定:“小叔你累不累啊?”
温少远像是丝毫没有领悟她的意思,绷着脸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这就是累了……
被她靠了一路,肩膀不僵才怪!
闻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地建议:“等会给你揉揉肩?”
温少远又扫了她一眼,这次总算吐出了两个字:“不用。”
闻歌被他扫了兴,“哦”了一声不再多话,闷闷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甚至,悄悄地挪了挪屁股,往窗口靠了靠……
温少远余光瞥到她这个小动作,微勾了勾唇,丝毫没有一分捉弄她的罪恶感。至于一路围观全程的何兴,他什么都不敢说……
没多久,温少远合上看了一路的文件,轻转了转肩膀,又抬手捏了捏。语气温凉,丝毫听不出喜怒:“等会我还有会要开,先送你去辛姨那里。开学前就都住在温家吧?”
最后那句,是征求她的意见。
闻歌毫无异议地点头,这一次过年去n市陪徐丽青,她连着错过了辛姨的小馄饨小饺子,还有除夕夜满满一大桌的满汉全席……
想回去吃个尾巴的心从进了a市之后就一直在蠢蠢欲动了,她甚至都觉得温少远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绕了大半圈把她先丢回温家。
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温家的别墅的身影,那挺拔的“护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