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她从马来回来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冷漠,对她的不屑不加任何掩饰。
黎落烦闷地跟在他身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存了‘非分之想’,以为自己于他到底有些‘特别’,她还真高看了自己,低看了他。莫不以为那天遭遇歹徒,他及时赶来就说明他不是那么讨厌她?黎落恼恨自己,怎么存了这样的想法,真该死,难怪他会恼会恨,肯定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踏进高旻文的高级病房,抱着他恢复神智的心思,结果他一口一个老大家媳妇。于是,有人不舒坦了,喧嚷的气氛一下子僵持凝固。对此结果,黎落忐忑,也百口莫辩。
就算神智不清,高旻文察言观色的功夫仍一等一的好。他察觉房内的气氛不对,立马嚷着说不舒服。高希不会当众发火,可他那张脸着实吓人。
李医生闻讯赶来,查看情况后,对高希示意了下,高希跟着他出去。他一走,高旻文缩头缩脑,没心没肺对黎落笑。
黎落顿了顿,还是走过去询问情况,护理人员也说不出所以然,说高旻文午休醒来就吵着要见黎落,屋子里的东西都摔了好几拨。高旻文委屈可怜地低着头,时不时瞄黎落几眼,黎落一看过去,他立马低下头。
面对高旻文,深深的无力感迫着她。她耐着性子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高旻文掰着手,委屈道:“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了。”
“我很忙,要上学要工作。这里不是有人陪着你吗。”她耐心细语轻哄他。
“他们都不漂亮。”
黎落差点被气死,她捂着胸呼地站起来,目光投向高阔的窗外,深吸了好几口气:“你乖乖听老师的话,好好锻炼,你好起来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高旻文老眼一亮,晃着脑袋重重点头。
这样的高旻文,黎落无力去生气,尽管每次面对他,她都要积攒勇气才能和痛苦抗衡。她还不能恨他,当时他那样做,也不能说他错了,她贪念在先。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恨,心里的怨气又无处发泄,憋在心里,时时刻刻被他们提醒那些苦痛真实的存在过。
高希从李医生那儿回来,高旻文闹累了已经睡去。她坐在走道上冥想,高希走回来,站在距她几步远的地方打量她,她浑然忘我的进入另一个境界。直到他出声,仿佛惊吓到她,她猛地抬头,双眸迷离茫然。呆了片刻好像才看清他,她仍坐着不动,茫然地望着他。
高希走近几步,脚尖几乎要踢上她。
“我今天想去看我朋友。”
“然后呢。”
“今晚我不回去。”她直视他的眼,坚定而倔强。
“不行。”他想也不想,狠心拒绝。
黎落只觉被什么狠狠击中,胸前一阵不规律的起伏。她问:“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住哪里去做什么,你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
“凭什么?”高希冷冷一笑:“就凭你嫁进我们家,就凭你现在还是我……父亲的人。”
“这个帽子你随时都可以拿回去,我不稀罕。”
“我很稀罕,黎落,没有人招惹了我们家还能全身而退,你最好看清现实。”他不屑地哼了声,迈进去。
老詹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很无奈也同情她:“你顺着老板,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黎落低着头,苦笑:“他们都这样蛮不讲理吗。”
“你要知道,老板也顶着很大的压力。”
“压力?”黎落几乎要大笑。
老詹郑重其事点头:“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关于老爷子的病历,医生的诊断为老爷子中了x毒,这是一种慢性毒药。”
“然后呢,他们就给我定罪吗。”
“我相信不是你,老板也相信。你也知道,他们家局势复杂,你的身份微妙。我这样讲你明白吗。”
“老詹,他出车祸确实因为我,这个罪我背。”黎落冷笑:“至于虚无的妄定的罪,我不会枉背的。”
“车祸……”
“你想知道就去问你们老板,他也清楚怎么回事,这件事我不想再谈。”
老詹讪笑,他哪敢真去问,只劝黎落耐心等待,不要为争一时之气而后悔莫及。
老詹的谆谆劝导,黎落何尝不明白,看惯了人世的冷情,看透了尔虞我诈的利益相争。她不会和高希硬碰硬,也不会跟有权势的人硬碰硬,她碰不起,也伤不起,只能委曲求全曲意奉承。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却没办法改变,只能浑浑噩噩似醒非醒地走到今天。
老詹也以为自己的劝导很有成效,黎落的美丽聪明他亲眼所见,他相信她懂得取舍,也懂得保护自己。
高希去饭局,黎落回老宅。当看到慕年华站在荷池旁,静静地看着她。慕年华淡然的笑着,黎落只觉浮躁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她抿抿唇:“最近高小姐都不来这里,你应该打她电话。”
“我在等你。”
黎落脚下一晃,不敢置信。慕年华笑了下,指着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