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婠:噗……儿子……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都说世事变幻无常,有一天任何事情都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毕竟就连班大神都是她的人了,还有什么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只是,她的心依旧有些微妙的发酸,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好着好着就弯了的人,如今换了一个人就被扳直了,太伤她心了,毕婠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人,“儿……儿子?你不是……”
“阿辉和我一起领养的一个小孩。”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听到这儿,毕婠心里那股酸涩感才缓了缓,看着一旁脸上洋溢着幸福感的男人,心里也暖暖的感动起来。
叶凡一笑,“这么多年你都没怎么变,隔着好远我就认出来了你,和大学的时候感觉一个样。”
“你也是,感觉也没怎么变。”
毕婠在大二下学期的时候,和叶凡在一起的,要说起来,她和叶凡很早就认识了,两个人都是文学社学习部的小干事,当时毕婠只觉得这个男人很不一般,明明是正儿八经的理科生,却比他们这些正派文科生还要文艺又有才华。
他写的文章经常性的在校报上发表,再加上他长的一副文弱书生的秀才模样,虽然算不上是那种帅的耀眼的人,但他那副耐看的模样和他的才华与气质倒是相得益彰。
大二的时候,两人竞选,当上了学习部的部长,这一层关系,让他们比一般人要走的更近一些。她和苏长河分手后的那一段时间里,还是受到了一些不小的影响,过得并不顺心。
因为叶凡是个理科生,班上的女生本来就少,所以他的女性朋友真的非常少,少到貌似只有毕婠一个,理所应当的对她格外的关心一些,时不时的约出来一起吃个饭,一起去图书馆找书,再加上作为一个部门的部长,因为工作的缘故,隔三差五的也会聚一聚。
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人八卦的问他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一人成行三人成虎,问的人多了,感觉这事儿也就成了事实。
在毕婠的印象里,叶凡真的是个超级单纯而善良的人,眼神永远是那种干净纯粹的样子,干净到犹如高山上的积雪,不受一丝的污染。
所以在叶凡跟她说要不两个人试一试的时候,她一点儿也没觉得这人是在开玩笑,而她心底觉得,或许两人是真的合适,三观相似,又极其有默契,从来没有起过什么争执。
只是两人在一起后,依旧是那种如朋友一般,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泡泡图书馆,谈些风花雪月的事儿。
倒是很惬意很平静美好的样子。
要说事情发生转变是在一年后,毕婠会发现,他总会拿一种审视的眼光去打量她,仿佛是在验证着些什么,而两人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也是蜻蜓点水的触碰了一下就离开,没有情欲,没有爱怜,更像是国外那种亲吻礼。
很礼貌。
而每一次亲完后,他也会像是很困扰一般,微微皱着眉头。
直到有一天,两人去图书馆,毕婠看见他借阅了安妮·布鲁克斯的《断背山》后,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的警觉。
这部小说,虽然是在讲Janis的故事,但其实作者真正想探讨的是“恐同症”,在这样的社会和大环境下,这些小群体的心里建设性问题。
五六年前的社会,远没有今天这样的开放与包容度,即使现在的社会对这样的一小部分群体的包容度也不算高,但远比当时更容易让人去理解,所以当时他们要面对的其实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崇山峻岭。
果然,在一个月以后,叶凡和毕婠摊牌了,那时候的叶凡状态不算好,心里压力很大,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的很表面起来。
在毕婠的印象里,那一天其实是个非常秋高气爽的日子,两人坐在校园里象征爱情的情人坡上,探讨了叶凡的性向问题。
他说他做了很多的测试和实验,最后的结论都显示他的性向是男。
他一直以为他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喜欢的会是异性,但真正让他直面这个问题的人是毕婠。在寝室其他室友在讨论从男孩变成男人的感受时,他发现他对毕婠没有生理冲动,即便是和男生们一起看小片儿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冲动的欲望。
在他一度以为他得了生理疾病,就快要下定决心去医院检查一番的时候,他一不小心点开了室友传给他的另一种类型的小片儿。
而这一次,他盯着他自己裤裆里慢慢站起来的小兄弟,慌了神……
在他反复审视他自身好几个月后,他觉得,他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告知毕婠,他不应该隐瞒这样的一件事情。
那一段时间里,他所有的情绪就这剩下彷徨和茫然,还有见到毕婠时的歉意。他尝试过很多的方法,像是要去纠正这样一个“错误”一般对待这样一件事情,他有偷偷的吃药,他有找过心理医生,但,这一切都并没有改变什么。
因为一开始他就错了,这本来就不是一种错误,又何来纠正之说,这也本来就不是一种病,又怎么会有药物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