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後,
灯火摇曳的水晶帘里,鸾萱跪在地上,扬起的小脸上颇有愤愤不平之意,大大的乌黑圆眼睛里波光清澈,
“事情就是这样的……若不是我耍了点小聪明,现在都还被六皇兄困在那里呢!媚贵太妃,您一向是最疼我的……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媚贵太妃悠悠闲闲的啜了口茶,抚摸著她的头发,微微笑道,:“你这个丫头啊,我看就是大家都太宠著你了,才惯得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竟然大半夜的跑到你六皇兄的寝殿去大吵大闹,也难怪他生气,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
鸾萱愣了愣,顿了半响,惊讶的道,:“媚贵太妃,您早就知道我被困在那里?那您为何……为何不来救我啊?!”
媚贵太妃又笑了笑,手捻著胸前挂著的一盘玉珠,缓慢的道 :“我不是说过了麽,就当是个教训,你这性子啊以後万万不可如此莽撞,你瞧瞧你,都嫁做人妇了,还是这副样子!真不知道你那夫君如何受得了你呦~”
鸾萱咬了咬唇,不再争辩什麽,她低头想了片刻,又殷切的仰起头,紧握住媚贵太妃的手,点著头急声道,
“好好,就当这次是萱儿错了,是我活该!可是七皇兄他……他真的是冤枉的!!他真的没有命人刺杀大王啊!!!您不可以让他们就这麽把七皇兄的脑袋砍下来啊!”
提起耶律渲云,媚贵太妃的脸色顿时一沈,僵著脸道,
:“这件事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麽!那把血刃的确是迟暮所有,虽然哀家也不想相信是渲云所为,但是证据确凿,由不得他抵赖,我知道你和渲云素来感情很好,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件事你莫要再插手了!”
鸾萱著急的摇著头,努力辩解著道,:“不是这样的,七皇兄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啊……媚贵太妃……你相信我吧……不要杀七皇兄……求求你&”
她说著说著,心中不由情急,眼泪劈里啪啦的从脸上不停息的掉落下来,让人看了分外心疼。
然而,媚贵太妃看著她哭的这般伤心,目光稍有动容,但是很快却又冰冷起来,她缓缓抽出手,叹息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萱儿,哀家素来疼你纵容你,但是这一次事关重大,你再怎麽样求哀家,哀家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你被关了这麽多日,也该得到教训了,我明日让弓麟准许你搬回你的寝殿,不再限制你外出的自由”
“媚贵太妃……” 鸾萱落著眼泪,撅著嘴还想要说什麽,却见媚贵太妃目光一变,充满了警告的沈下了脸,
:“萱儿,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若是你再这般任性,那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鸾萱看著眼前的女人威严不悦的脸色,知道再多说什麽也都不会有用,情急间,她忽而想到大皇子在自己临走前凑在自己耳边说的一句话,乌黑的眸子转了转,猛然间再次用力跪在地上,直视著媚贵太妃大声道,
“媚贵太妃,求你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後再杀七皇兄!”
“一个月?为何”
“大皇兄他已经找到了一些证明七皇兄不是凶手的证据,只是还差一些更有用的东西,所以……”鸾萱目光乞求的看著昔日慈爱的老者,目光含泪的央求道,“只要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若是还不能证明七皇兄的清白,我们一定不会再阻挠!您若是不同意,我就……”
“你就怎样?” 媚贵太妃挑了挑凤眉,问道。
“否则……”鸾萱咬了咬唇,豁出去一般的扬起小脸,无畏无惧的道,“我就长跪不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直到你同意为止!”
“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媚贵太妃面容一冷,语调如冰。
“萱儿不敢……”鸾萱低下头,吸了吸小鼻子,哽咽著小声道,“太妃你该知道……萱儿自小就没了爹娘,在宫里就只和太妃您和七皇兄最亲近,我真的很舍不得七皇兄……而且,难道太妃您不想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麽?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才最想要谋害大王的人麽?”
屋内一下子变得很静,很静,静到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之声,鸾萱就那麽在那低头跪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一阵叹息传来,
“罢了!哀家便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後若是找不到有力的证据,那便别怪哀家无情”
闻声, 鸾萱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她眼眸一弯,伏在地上捣头如蒜的连声叫道。“谢!!谢媚贵太妃!谢媚贵太妃!!!”
“好了,丫头,赶紧起来吧!”
湛蓝的天空下,白云飘荡在广阔无垠的天际,晴朗的日光下,金黄的树叶随风摇曳,被风一吹,便晃晃悠悠的掉落下几片叶子。
“呼呼……我终於重获自由了!!好舒服啊!!” 一身桃花粉裙裳的少女站在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脸颊边随著那清甜的笑容而泛起两个可爱的酒窝!
恰时,一个扇子毫不留情的敲在了她的脑袋上,不应景的声音轻飘飘的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