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小姨有多傻,她有多傻!医生,我耽误了我小姨的一生,耽误了她一生呀!
林医生,老师们都说我是天才!九岁开始上小学,十一岁小学毕业,十三岁中学毕业,十六岁高中毕业,二十岁双本毕业。可是如果没有我小姨,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林医生,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不负责任的男人、女人,不想要孩子就不要生嘛!避孕药是用来吃的,避孕套是用来套的,他们以为那是干嘛用的?当子弹、吹气球的?
我不恨我妈,因为我是女人,我以后也会做妈妈,所以我要学着理解她!
可我恨我爸,如果没有他,我妈就不会难产死去,我也不会沦落进孤儿院,如果我不是在孤儿院就不会为了一个rou包子跟小朋友打架而被院士打,如果我不被院士打就不会委屈地扑倒在前来探视我的小姨怀中,从而勾起了她的母爱,不顾一切地将我从孤儿院中带出!如果她不将我从孤儿院中带出就不会跟势力的外公外婆断绝母女关系,跟未婚夫隔断姻缘,带着我过着凄苦的生活。
我也恨我,托了小姨的后腿不说,还毁了她一生。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高烧,她就不会在没钱医治的情况下答应做党爸爸的情人,从而引来党妈妈和党宁的嫉恨!
党宁是王子,我见过的贵气的王子,可他是复仇的王子——
林医生,他们都说小三可耻,可我不觉得我小姨可耻,一点都不!她是世上最好的小姨,最好的小姨。林医生,我小姨她是无辜的,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她被----呜呜呜----咳咳咳----她被党妈妈带来的人打断了肋骨----且再也无法怀孕----咳咳咳----”说到这,已控制不住呜咽起来。
长发飘洒在白色的被褥上,有几缕散落在颊边,漂亮的小脸,眼眶微红,大眼睛里含着泪水水汪汪的,越发显得娇弱不堪,楚楚可怜。
那摸样----真真个可怜见----软了这屋男人的心,化了那屋男人的骨。
这边夏雨绵延,那边春雨沥沥。
虽然心里医生的守则里要求不准将给病人看病的过程泄露给第三者,但----这个社会就有一种东西叫----特权!
他不认为自己是侵犯了病人的隐私权,这女人是他的,她的一切,他有权知道。
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铁骨柔情!
再硬的男人骨头也经不起女人泪水的浸泡。
唐小逸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但----这个女人不同,她是他的爱着的女人,想要呵护一生的女孩。
她的条理并不是很清晰,叙述的也颠三倒四,无主次之分。
可,还是让所有人都听出了那段不堪的过往带给她的那段无法愈合伤痛。
确实,很惨----虽说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大世面的,可并不代表他经历过挨饿、暴打和贫寒。当然他也并非养尊处优活在玻璃罐里的贵公子,他见过穷人,或许比她更苦,更穷,更可怜,可那些都是跟他一点关联的人,他对他们或许同情,或许怜悯,但不会痛!像现在这般挠心扯肺的痛!恨不能替她遭那份罪,受那份苦!
“林医生----我小姨她很喜欢孩子,可是她以后再也没办法做妈妈,再也没办法了!林医生----你知道一个孩子对于一个母亲的重要性吗?您是男人,你怎么能知道呢?你不会理解的,永远也不会理解的!
每每想到那一幕,我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我听到童妈妈劝童谣:谣儿,那种女孩,玩玩可以,但不能当真。
林医生,什么叫那种女孩?你们有钱人家是不是都喜欢糟践别人。佛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格,虽然我们之间贫富差异很大,但是人格是等同的。你们凭什么这么糟践别人?凭什么?”
那晚,朵儿讲了很多,谁也没有打搅她的发泄,直到----她累了、倦了、乏了睡了过去。
屋里的人退了出来,屋外的人走了进去。
唐小逸坐在她床前,俯身凝望着身下的女孩恬静的睡眼,食指拂过她因痛哭而红肿的眼、鼻、唇,一点点摩挲着滑过,拭去脸上未干的泪渍。
手落在她放在被外的手中,紧紧握着,那样紧----
“朵朵----我的朵朵,我坚强的女孩----跨过这道坎,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低头,亲吻上她的唇,像虔诚的教徒般,膜拜着他心中圣洁的女神。
细细碎碎地吻遍她的全身----
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下巴、她的耳后、她的肩头、她的锁骨、她的胸----最后又落在她的唇上。
深深地吻,这该是怎样的缠绵、怎样的情深----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怀孕
老实说我现在没有心情去考虑唐小逸的初恋,那个叫慕朵朵还是沐朵朵的女人。
因为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