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还是有区别的,怎么说呢,她倒觉得别有风味,有些异域风情的感觉。
美玉跟圆圆一人拿了一截树枝抽打着玩,一带粉垣过后,就瞧见秦保身边跟着一串子美人,美玉顿时来了兴趣,拍手道,“二哥哥快过来看,大姐姐家里的丫头长的真漂亮。”母亲喜欢漂亮的,他们也喜欢好看的,大姐姐还会画美人呢。
秦保见王妃随声走了过来,这腿都发软,这可怎么得了!这要是让王妃误会了,他秦保的皮还能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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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随着贾政毫不理会各方的介入与敲打,持续深入得疯狂调查,眼看罪证都到了延载帝的手上,朝廷上下反而又平稳下来,就连抨击贾政的奏折也反而减少了一大半。 “王大人,诚郡王请您去喝酒。”
王若钦笑眯眯道,“郡王爷有请,本应垂手恭立,立马而行!可是……”他顺手拉过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虞汝刚道,“我跟虞大人早已有约,在商量政务明日上朝回复皇上,此时实在是不便前去打扰。”
“……那,王大人,请!”仆从信以为真,见着王若钦真上了虞汝刚的马车,只好先回去跟主子回话。
虞汝刚见车帘子一放下,就把王钦若给推开,“好了,人都被打发走了,别装了。”他们哪里有什么事,平日里也只不过偶尔交谈几句罢了,算得上有什么交情?
“多谢虞兄了。”王钦若也不在意,“顺便送我回府吧。”
车轮转动,王钦若老僧入定,但虞汝刚却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跟诚郡王走的很近吗?怎么这会儿,你也退了?”
女儿都被嫁给了秀才,主要职务都让礼部给分了去,子侄们都得不到重用,他虞汝刚再傻也明白过来,皇上是打算放弃虞家了!为什么?皇上当然不会告诉他为什么,圣上想做就做了,可虚汝刚思来想去,最近方醒悟过来,皇上是一位明君!
何为明君?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君主帝王,他高高在上,一言九鼎,权柄在手。他要压着诚郡王,不允许他跳出来,那诚郡王就算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他也绝对成不了气候!
所以他们这些妄图站队,推立皇子争权的“jian臣逆子”,统统都会被皇上扫到冷清的板凳上去坐着自己等死。
但他明白了,却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还想看着那些人怎么倒霉呢,总不能光是他虞家败运吧?
“退,怎么能不退呢,识实务者为俊杰啊。”方钦若张开眼耸了下肩道,“虞大人不是也退了吗?”说不失望那真是假的,他好容易跟诚郡王走到了这一步,却不得不壮士断腕,也实在是他的毕生遗憾啊,只可惜啊,天不与他,再是百般算计,又有何用?
虞汝刚不由哼了一声,这人实在是过于狡猾,身在局中还能看清楚,也算是难得了,“我不退行吗?”再不好好听话,做好皇上身边的一条京巴犬,看看能不能图谋以后,真想像陈家胡家一样?
方钦若长叹道,“不行啊,所以我也是不得不退。”他手指在膝上轻扣,“贾政,他的时运太高了。”他眼里满是不解与兴奋,“莫非他实有不世之才?不然怎么能事事都料在先机?”最可怕的是,他还能猜到皇上的心意。
这世上想猜透皇上心里在想什么的人简直有如天上繁星,可能猜透的能有几个?
贾政他身在两广,怎么就能这么“凑巧”,正正好知道皇上想用兵了呢?
如果他不是知道皇上要对西边用兵,又怎么会一反常态,抛弃他以往的行事风格,简直是破天荒得要两广大肆清查收税,先是送来一百万两,接着又将整个两广官员们的罪证通通送上?这种比破门知县干的还过分的事,要不是他知晓了这点,堂堂一位百年望族出身的功臣勋贵之子,怎么会如此横行无忌?
如果不是他曾任过西川安抚使,可参政知事,与旧人意外相逢,他也不可能知道皇上有镇西的打算。
难道贾家一门,深入过皇室内廷?另有渠道?听说大明宫的戴大人,跟宁国府就是老相识。可贾敬自让爵位之后,一直是深入简出不说,他儿子浪荡胡为贪花好色的名声倒是有,对了,嫡孙贾蓉,也跟着贾政去了两广……
虞汝刚好悬没对着他翻个白眼,“他是什么不世之才,不过是个会谄上娇下,溜须拍马的小人罢了。”
“虞兄啊,这就是你嫉妒了!”王钦若自认聪明,纵观贾政生平,也觉得他就算是无大本事,却也能是个守成之人。
他摸了摸虞汝刚的肩膀,“他只是在机遇来的时候,抓住了而已。”时机时机,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旦占尽,没看连皇上都开始偏宠他了吗?
贾政这回抗着众臣的压力给皇上先筹了百万军费,皇上能不把他记在心里?就算是两广让贾政给闹得鸡飞狗跳的,泱泱大国,沃土遍地,皇上会在乎吗?
皇上不会,这回要是能腾出手上,先收拾了漠西等地,说不定就是两广的那边,就是下一个……
啧,不用拈指计算,王钦若就觉得贾政这官运还能再走上最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