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君臣之间,最为珍贵的东西不是别的,唯有信任而已。”
元春认真听着,“母亲说的是。”
“这也不是利用你去传话,而是有些事,摊开来讲的话是可以,就跟你我之样这般,可以直接对话。皇上,又毕竟是皇上,我们也不想惹怒他,到时候连累家人。”王桂枝歪着,如果贾政跟皇上有她跟女儿六分之一的感情,也能跑到他跟前去当面跳脚摆明了要条件了。
“嗯,我知道了,母亲。我知道怎么跟他说的。”元春点点头,因为将要嫁人的关系,母亲行事的时候更加没有避开自己,反而是让她多听多看多想,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她。她到时候成为仪郡王妃,一样也要当家主事,御人谋术。母亲还说过一句话,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可能她没有母亲那么厉害,但是她也会努力的。
没等王桂枝真的歇上一会子,鸳鸯拿了几样东西过来,闲说了几句之后也打开正题,将贾珍之事从头到尾说明了,“……就是这样,老太太叫我过来,请太太帮忙拿个主意。”
……
这都是什么破烂事儿?到底是谁总是针对贾家过不去啊?王桂枝虽然苦恼,却也明白,这世上恨她的也不少呢,就是银子也还有人讨厌呢,可何况,他们贾家起来了,定然就会打压到一些别的人吧,这跟什么定律是一样来着?
但要让秦可卿嫁给贾蓉,万一又出现天香楼事件怎么办?
她犹豫着道,“不若让珍大爷放出话去,就说他只是想着旧人之美仪容,若是秦家愿意,可讨为妾室?”
鸳鸯睁大了眼,太太真是有急智!这主意真好,珍大爷这话一说,摆明了不可能是他的女儿,不然怎么讨为妾室。而秦家只要不想跟贾府沾着关系,自然会‘断然拒绝’,‘怒而斥之’,这样秦家的名声也保住了,而爱美色的名头嘛……反正珍大爷早就背上了,也不差这么一回。
“太太说的极是,奴婢这就回去。”鸳鸯告辞蹲福,见太太点了头,立马就小跑回去告诉贾母,果然听着连连点头,又赶紧去告诉贾敬贾珍。
鸳鸯一走,外面听差的以为太太醒了能回事了,马上又让彩霞把拜贴请贴一大摞给送进去。
“彩霞姑娘,这是按照太太之间的吩咐,二门上已经筛选过的,还请姑娘请太太瞧瞧。”最近贴子实在是太多了,她们都怕哪张贴子是正事给担误了,到时候连坐起来谁受得了。别看这些都是轻飘飘的一张纸,上面什么锦乡候夫人、寿山伯夫人、北静王府什么的等等,随便挑一个出来名头都极大。就连门子都不敢收礼了,实在是太烫手。
彩霞想着太太根本一阵儿都没歇呢,但这一大匣子,她只好捧着进来拿给太太看。
……
王桂枝按住眉心,这都什么呀,她成了什么重要国家领导人吗?
“你给我一张张念吧。”但这些也不好不处理,干脆真装病算了?不然这一天天的,正事也没法干了!她歪在迎枕上,耳朵听着,心里却想着怎么打开广东的航路,到时候以广东带广西,以商养农,以农展商,把国际市场由中国出品纺织品大头的头名继续保持下去。
唉,一天天的,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当时导游小姐说的东南航海路线是怎么来的?从哪里到哪里?
彩霞念完了一张贴子,见太太根本没回应,又小声问道,“太太,您去吗?”
“去哪儿?”
“…刚才宁安候夫人问您,去不去她家园子里赏桂花。”
“不去不去,桂花小小的不就是香气重嘛,有什么好赏的,说我病了,让笔贴处回个贴子。”王桂枝摆着道,“下一封。”
彩霞就把这写的花团锦簇的贴子放到一边,“……如斯情态,如感万物,但凡……”这是写的比较抒情的。
“说人话……。”王桂枝哪里有心思再分解文言文。
“这位太太说之前见过您一面,就觉着您…好,想来跟您当面说话。”彩霞被王桂枝看了一眼,再次节省掉赞美之词,以自己的最大努力简洁道。
王桂枝想了想这人是谁,一点儿印象也没有,pass,“说我病了。”
“都太太想请您一起参加候夫人的茶会。”
“不去,我病了。”
“这是贾府八房的姑婆,她想要让孙子进贾家的家学。”
“进啊,姓贾的不是都能进吗?”
“她孙子才四岁,不够年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让她再带两年孙子。”
“……她想进的是咱们荣国府的幼学,她说愿意出钱扩书院添书器书具。”
王桂枝笑了,“啧,这人真是,我山西的幼学被人抢生源好像快要办不下去了,我在家里开个幼学又还有人主动来送钱?”这都是什么事啊!闹着好玩啊?
元康看了元春写的第二封信,整个人都傻了。
前一封两人都互许终身情意绵绵了,怎么没过一个时辰,就能变卦呢?
怎么真的能跟大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