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笼罩在一片愁云里,福利院的新年也似乎失去了往年的Jing气神,方轲走进后院的时候,周靓和迟信然正带着几个小的锻炼身体,小武恹恹地坐在旁边的回廊上,看到他进门,小武的眼神亮了亮,双腿一曲站了起来几步跑到方轲面前:“哥,怎么样了?”
方轲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武垂下头:“我知道了……我答应过姐姐不再跟那些人混,我没做到。哥你要罚就罚吧!”然后又抬起头,年轻的脸上带着些不安:“这次怪我没提前察觉到,谁想到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姐姐身上……哥,虽然我没听姐姐的话,但这次算是立了功吧?”
方轲按下心中的怒火——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让他有情绪上的波动,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没听闻意的话,这事等闻意回来你自己解释,我不管。”
小武的表情垮下去,就听方轲继续说:“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绑架闻意的命令的确是B市这边下的,但深查下去,好像和那两兄弟都没什么关系。”
“什么?!不可能吧!那还能是谁?!”
方轲眯了眯眼睛,说出了一个名字,小武惊讶地张大嘴:“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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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
凌老太太从凌笙嘴里听到那个名字起就坚决地摇了摇头,凌老爷子也皱着眉再次确认:“你确定是你二婶?”
凌笙点点头:“恰恰因为二婶根本没做过这样的事,才漏洞百出。”
凌老太太捂住额头:“颖姿从和老二结婚,一直都是稳妥的人,怎么会……”
“老二媳妇持家相夫教子都是一把好手,只是爱护短。想也知道为什么,怕是三小子成了家,我把凌氏交到他手上吧。”
“可你不早就说过……”
“那也只是跟你说,他们大概觉得我老了,糊涂了。你打电话,让他们都过来吧。”
“爷爷……”
“闻意这次受了委屈,是你二婶的错。依我的意思,还是之前说的,走法律程序,家里不能姑息做错事的人。”
凌老爷子一向在家里一言九鼎,刚才他发了话,凌老太太就径直走到里间去打电话,凌笙看着满头鹤发的老人,心里愧疚异常:“爷爷,是我不孝。”
凌老爷子拿起手边的紫砂壶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新壶用着还是不顺手啊……,凌笙,你从小就是懂事的,除了在西安的那两年,你从来没怎么让我Cao过心,所以偶尔替你CaoCao心,也算是老来乐。闻意这个姑娘不错,你们早点定下来吧,也算是……给外面观望的人一个交待,最近又有几家蠢蠢欲动开始跟你nainai那儿打你的主意了。”
“……爷爷……”
“爷爷还没老到管不了事,你听着就行了。”
“爷爷,我今天来之前,去医院看了闻意,她……,说她很抱歉。这件事她那边不想再追究,但她还得摆出个姿态来。她……不想让咱们家为了这件事从此破裂,也不想让爷爷背上这个做抉择的包袱。等一下二叔二婶他们来了,我会打电话给她。”
“……,这小丫头,心思Jing,好在一心向着你。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等一下家里人都来了,你让她也说两句吧,她迟早是咱家的人,这也不算家丑外扬了。”
很快凌永宁夫妇和凌建国夫妇都来了,没多久,凌筝和凌笠也一前一后进了门,看到屋子里的人,每个人各怀心思,大儿媳——凌笙的母亲方桂温和地笑着开口:“爸妈,今天这么急着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请吩咐?刚才电话里妈也不肯说。”
凌老爷子清咳一声,浑厚如磐石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这些年他一直都是温和平静的语气,此刻却多了些肃杀气,仿佛当年那个战场上刚下来的他,让屋子里的人都为之一凛:“绑架闻意的人查出来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上座的两位老人,凌老太太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屋里的人,直到看到凌老爷子说出这句话时邵颖姿的手猛地攥住,凌老太太的心里一痛。
“颖姿,你有什么说的?”
邵颖姿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平静了下来,此刻理了理衣服站起来:“爸,我没什么说的,既然您能这么问,那一定是查有实据。是,绑架闻意,是我找人做的。”
“咣当”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凌笠的手机滑落在地上,他眼神黯淡,俯身捡起。
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
邵颖姿承认之后反而坦然了:“爸,您就说,怎么办吧。”
凌老太太擦了擦眼角:“颖姿,为什么……”
“您也是做母亲的人,不会不懂我的心思。冬至那天的情形大家也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闻意就投了您和爸的眼缘,凌笙如果和她成了,依着老爷子那么喜欢凌笙,凌氏以后多半是要给他们夫妻俩的。我不是贪图财产,只是这么多年凌筝所有的Jing力和年岁都扔在凌氏了,我这个做妈的,我替他不服气!”
“妈……”凌筝猛地起身,上前扶住了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