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处的衣架上:“闻意呢?”
“方轲你有多远滚多远。”白凌头也不回,继续循循善诱:“靓靓赶快喝啊~~~”
“白凌,闻意呢?”凌笙的声音透着轻快。
白凌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女孩子,终于挫败地叹了口气转回头:“意儿说出去在周围走走。”
她一向和方轲插科打诨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对凌笙,她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怕,不太敢和他随意玩笑。
迟信然在她转身后接过周靓手里的碗大喝了几口,然后迅速把碗塞回周靓手里,等到白凌回头想再劝几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捧着几乎空掉的碗一脸茫然的周靓和旁边一脸苦相的迟信然。
凌笙在刚才听到白凌的回答后就重新转身出了门,紧跟着他进门的时黛此刻满脸兴奋:“白小妹,是你炖的汤吗?我也要喝!”
白凌一下子冲进厨房,片刻后端出一个大锅:“来来来,见者有份!靓靓要再来一碗吗?”
周靓把碗死死抱在怀里:“凌姐不用了!我饱了。”
白凌笑眯眯地:“好,给你留点,饿了再喝。信然,来,喝一碗!”
看着迟信然犹豫地喝了一口,再一口,时黛终于后知后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我等一下再喝,先去个洗手间。”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方轲不知道去了哪里,谢停渊却端着一碗汤,眯着眼睛仿佛无比享受。
时黛疑惑了:到底是好喝,还是不好喝?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教过,小马要过河,究竟水深还是水浅,还得自己试试。
秉持着这个想法,时黛盛了一小碗汤抿了两口,然后搁下碗无比愤慨:“谢老头,你真的是个变态。”
***
凌笙在别墅后面的一小片湖泊旁边找到了闻意,彼时她抱膝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看起来小小一团,几乎要和背景融为一体,明明是初秋的一个温暖的下午,她身上却散发着无比孤单的气息。
凌笙心里猛地揪紧,大步朝她走去,脚下踩到枯枝发出的“咯吱”声惊动了安静坐在不远处的人,闻意霍然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是他,眼里的惊惶一瞬间褪去,她扶着石头跳下来,拍了拍衣服:“你们回来了。”
凌笙拉着她的手看了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仔仔细细地给她擦手:“嗯,事情都处理完了,你不要担心。周靓和她的男朋友继续正常生活就好,时晨这边会盯着,不会再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闻意由他拉着手,看他微微低垂的眉眼:“好,我会告诉靓靓。……凌笙,这次,真的谢谢你。”
凌笙随手把手帕装进口袋,然后重新握住她的手,从刚才看到她,他能感觉到从B市一路过来时闻意身上的那种紧绷感消失了不少,他往前靠了一步,声音低低沉沉:“还是要这么客气?嗯?”
闻意突然从他手里挣出来,在凌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伸手抱住了他。
凌笙整个身体都绷紧,闻意的举动让他措手不及——她一向不太喜欢和人身体接触。他的双臂垂在身侧,双手却紧握成拳。
“凌笙,我好累……”怀里的人埋头在他胸口,声音隔着衣服,闷闷的,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凌笙轻轻抬手环住她的背,一下一下地拍着:“没事了,以后万事都有我,相信我,好不好?”
怀里的人闷闷点头,凌笙将她环得更紧些:“闻意,你要始终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了,知道吗?我已经在你的生命里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这对我而言是很幸福的事,明白吗?”
渐渐地,凌笙感觉到胸口的衣服濡shi了,他知道她在哭,却没有再出言安慰,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初秋的风夹着海边城市特有的咸咸的味道吹在身上,如此软暖,吹得人心里也是一片柔软,凌笙把下巴搁在闻意的头顶,轻轻地摩挲。
“闻意……,闻意……,你真好。”
别墅的后门处,方轲的眼神在镜片后闪烁不定:“你教她的?”
白凌端着一碗汤淡定的喝:“什么?”
“闻意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示弱的人,更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如果不是你教她,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白凌喝光碗里的汤,斜睨了他一眼:“听人说方公子也是风流场中打过滚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一个人不管多强势,在真心喜欢的人面前,从来也都是温柔的。凌笙是让意儿放心的人,所以她这样做,我并不惊讶。还有,不要总是把人往Yin暗里想。我很早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没有珍惜住机会……方轲,你曾经说过,你并不想要一个结果,只想给她最安全的陪伴。那你现在这一身戾气,又是所为何来?”
说完推开后门进了屋子,留下方轲一个人站在原地满心茫然。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少有激烈的情绪波动,因为不管伤心难过,还是开心快乐,他始终是自己一个人,无人分享,无人在意,辗转流浪在一个又一个寄人篱下的家庭里,直到最终到了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