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睡在他身旁,即使君紫衣摘下面具,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即使看到两人之间奇怪诡异的气场,他都没有出声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只是一个人盘腿而坐,念著他的《般若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萨婆诃。……”
许久许久,久到静华都想在这经文的喃喃声中睡去的一刻,十方清冷的念经声突然停止,静华原有的睡意突然被他冒出的一句话给吓没了,他居然问道,“那晚,是你吧。”没有任何询问的语气,而只是陈述,是直接的肯定。那晚,静华当然知道是谁,当然知道发生了什麽,可他凭什麽那麽笃定她就是那个“她”,她自信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重见他的那刻她都有很好掩饰了过去,他根本没有理由怀疑她!是的,他一定在试探她。静华这样想到。於是──
“那晚?那晚是什麽?”静华开始装傻充愣起来,她怎麽可能当著他的面承认是她夺去了他的清白之身,毁了他的清修呢?
“是你,没错。”十方还是无比肯定的语气,原本冷漠疏离的目光,在看著少女的时候,有了一丝说不清的纷杂情绪,好像平静的水面,被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会有另外一种表情。
而静华呢,继续做著鸵鸟,她根本不敢迎向他的目光,怕看到他清澈的眼瞳,怕自己的伪装在他眼中分崩离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麽,很抱歉,我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你找错人了!”
“没有,你就是她,虽然那晚我很是迷糊,但我知道她肌肤的触觉,她就像一个仙子,那麽美好!”
“我说了我不是她,她是仙子,而我是yIn娃,我们是两种人,她圣洁清纯不食人间烟火,而我呢,却恰恰相反,我喜欢男人的身体,喜欢他们带给我的快感,喜欢他们狠狠地干我,你不要把我们混淆好吗,十方大师!”最後的那句话,静华差不多是哽咽著说出来的。她说过那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麽都没有了,她宁可留给他一个美好的幻觉,也不要在现实中彼此纠缠。
许是累极,许是无语,静华就那麽看著洞外的雨丝,她多麽希望此刻司马紫衣能从洞外回来,抱住她,即使一个怀抱,都能温暖此刻她冰冷的心,冰冷的身体。从来就知道,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原来,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也贪恋起他给予的温暖了呢!司马紫衣,你在哪里呢?你会不会就这样消失不见,就这样留下我?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傻丫头,谁惹你哭了?”司马无极浑身shi漉漉地走进洞中时,就感觉到洞中气氛很怪异,静华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而一旁的十方则茫然地看著少女,表情错愕。
“还不是你!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就这样一去不回!”许是经过这上午等待的煎熬,静华对他的茫然无措竟然都放下了,释然了。
“我只是出去探了下路,看来只有等天晴的时候我们才能想著办法爬上山去,山下迷雾障目,很难寻得出路。另外我还去打了些野鸟,摘了些野果,经过一夜的折腾,你难道不饿吗?”
被他一说,静华才觉得真的是很饿了呢,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何况他还有伤在身,又冒雨出去,又打猎又摘野果,一定很累了吧!
“放下,我来弄,你们好好休息!”静华很是心疼地说道,她再也不让司马紫衣动一手一脚,让他完全在一旁休憩,而她突然表现出的温柔却让红衣男子没来由的感觉到窝心与温暖。
虽然是简陋的吃食,但此刻在落难的人眼中却是分外的美味,十方吃不得荤,简单吃了点野果裹腹,静华呢,则饱饱地吃了一餐,而一早就出去忙碌的司马紫衣此刻即使美食在前,也觉得饱了,他的肚中满是幸福的滋味。
到了夜晚,雨还在下,雨势甚至比白天更大,伴随著隆隆的雷声和闪电,洞中顿时黑得厉害,幸好这个山洞中留有许多干燥的树枝,篝火才能熊熊地燃烧著,明明灭灭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在半明半暗里,静华的眼睛如此明亮,她不用看也知道十方的眼睛一直在望著自己,像有什麽话想说却说不出口,或许是对她之前的话难以置信,或许是其他,总之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想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紫衣……紫衣……”静华细声呢喃著红衣男子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轻声唤他,却好像熟悉地如同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