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又在这里冒出来,且看这山寨里的人马不下百号,瞧着像是重整当年旗鼓的样子。又这样把自己一行人劫了上来。莫非是受了英王指令,要挟持李夫人与自己,好要挟李观涛与杨敬轩?虽然她与他从前也算有点旧交,但关系到这样的事情,顿时微微紧张。
林娇的猜测其实也算八-九不离十。
何大刀先前投了英王去原州。原先不过是暗路,还要提防官兵。如今有英王势力撑腰,更是风生水起,不但给英王输了源源不断的真金白银,自己也是狠捞一把,势力更是迅涨。不想好景不长,数月前获悉京师生变,英王到了麟州一带,后与朝廷开始叫板,公然反叛。他也是个谨慎之人,便暂断生意潜回了自己从前熟悉的宁州一带静观事态。前些时候接到了英王之人的密令,叫把知州李观涛与时任镇**节度使的杨敬轩家眷制了悄悄送出关外,事成之后便是大功。
何大刀在此地纵横多年,自然熟门熟路。打听到林娇与杨敬轩已成婚,一番酸牙之后,便谋划了这场半道劫人。如今人是顺利到手了,只接下来如何处置,却有些拿不定主意。听林娇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踌躇片刻,忽然哈哈笑道:“我年纪一大把,怎会与这黄毛丫头一般见识?倒是果真吓到了你们。全是我的不好。”也不理睬听到自己被称“黄毛丫头”而怒睁双眼的阿元,转身朝李夫人作了个揖赔罪,道:“李夫人,我晓得你们是要入京。前头不定还有什么山水阻隔。既然被我请了上来,那就暂且宽心住下。我这里虽没好吃好喝,却也不会慢待你们。我还有事,先不作陪了。”说罢转身出堂。
林娇见他躲闪,知道是不会放行,但暂时应该也是没危险的。便看向李夫人,见她蹙眉在出神,便上前道:“干娘,我以前凑巧与他打过一场交道,多少有些知道他脾性。虽然行事偏邪,却也称得上是条汉子。他虽掳了咱们来,我瞧暂时应该不会有大危险。干娘你起先不是还跟我说走一步看一步么?”
李夫人叹道:“现在比我先前想的倒已经好了不知多少,也就只能先这样了。”又皱眉斥阿元道,“你这丫头,仗着我平日宠你,果真没轻没重。要不是那人凑巧与阿娇相识,万一真惹火了他,我瞧你怎么收场!”
阿元吐了下舌,忙到李夫人背后替她捶背,又抬头朝林娇道:“我这不是知道了他认识你,才忍不住说几句么?再说他把咱们的马都给药了才得逞,我说他不是英雄好汉,也没冤枉他。”
正说着,林娇听见后面又有脚步声,回头见是个粗使妇人过来,行了个礼,说是奉了大当家的命来带她们去安顿。李夫人只得无奈起身,几个人到了寨子后厢,被领到个院落里。所喜玲珑整齐,妇人道:“大当家的早两天前便叫将这里收拾齐整了。夫人唤我迟婆子便是。有事尽管差我。”
林娇与李夫人对望一眼,心中明白这何大刀是真的早有预谋的。所幸带出的行李也都在马车上,被一并抢了过来,很快便被人抬送了过来。阿元心中还是不平,与招娣一道,一边检查收拾着行李,一边当着送行李人的面嘀咕不停。
几个人就这样无奈在山寨中安顿下来。除了到哪都有人盯着,外面消息也传不进来,倒该吃时吃,该喝时喝。何大刀一直避而不见。能武倒与黑子有点混熟了,跟着他学起拳脚。林娇本就觉着他一直偏于瘦弱,正好强身健体,自然不去阻拦。又晓得招娣与那黑子有宿怨,勒令她不许生事。
再过几日。这日午后,李夫人与林娇念了几句不知何时才能被李观涛派人找到这儿的话,便去歇了午觉。林娇毫无睡意,无聊走动之时偶遇罗虎,便叫住向他打听春杏。这才知道她早生了个儿子。因如今还在颠沛,罗虎不敢将她母子带身边,仍寄居在一户信得过的人家那里。
林娇见他提起妻儿时一脸思念,便试探道:“我与李夫人如今被大当家的留在这里有些时日了,外面现在到底怎么样不清楚,大当家的也避而不见,不晓得到底想什么。只那英王起兵反叛不得人心却是真的。所谓得人心者才得天下,你若真是他兄弟,就该好好劝下他。你们手头应都有些积蓄了,不比旁人饿了肚子才红着眼睛做亡命之徒。这天下的钱财是赚不完的。别的不论,就拿你自己说,你难道不想与妻儿团聚好好过日子,非得这样四处颠沛才好?”
罗虎默然不语,半晌叹了口气,抬头正要说话,忽然神色略微一僵,眼睛落在林娇身后。林娇转头望去,见何大刀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土岗子上,便朝他打了招呼走去。
林娇到了他近前,何大刀看她一眼,见她向自己微微而笑,颜色秀丽更胜往昔几分,想起若非杨敬轩从中作梗,她如今不定便是自己的人了,心中顿时又生出几分惆怅。
林娇道:“大当家的,我方才与罗虎说的话,你想必也听到了。你虽然不提,只我也猜到你掳了我们上来,必定和英王有关。英王如今虽声势浩大,却必定不可能得逞。树倒猕猴散,大当家的你从前做的事都可以一笔抹平,只你若再执迷不悟跟他走,沾上了这反叛朝廷的罪,日后便真便无翻身之日了。你这回只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