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时常会来看下的。你一人空闲觉着闷的时候,也去李夫人那里多走动。有事自己解决不了,只管去找李大人。他答应了我,以后不论他到哪里,都一定会代我好生看顾你的。”
林娇惊讶万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哪里?什么事这么久?先前怎么都没你提过,突然就要这么急?”
杨敬轩望着她,目光里带了丝歉然:“确实是突然了些。但你放心,只不过是寻常公干,我一定会回来的,唯独要多费些时日而已。”
林娇说:“既然是寻常公干,时间还这么久,为什么一定要你去?你别去了,叫别人不行吗?衙门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人!”
杨敬轩为难道:“阿娇,这事只能我去……”犹豫了下,又道,“我明天大约还有些别的事,现在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的。”
林娇见他说话时,眼最后是盯着地面的,始终未看向自己,也懒得做什么表情了,想了下,道:“行。我知道了。你既然主意都打定了,我再说什么也是自讨没趣。不过还是谢谢你记得过来跟我说了一声。祝你一路顺风。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话说完,从他面前走过往前堂去。
杨敬轩看着她盘了乌黑秀发的头顶从自己眼皮子下过,鼻端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淡淡幽香,手臂微微动了下,想拦住她去路,因为他觉得自己仿佛还有满腹的话要对她说。只这一刻,手却又像坠了万钧重石,竟抬不起半分,只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他知道她在生气。
或许这样也好。
他一定会回来的。等他回来,他会向她坦承一切。她虽然有些小性子,但他相信她那时候会理解自己的。但是万一……这世上永远没有一万的事,他知道这一点。万一他要是回不来,李观涛应了他,绝不会让她知道他去做什么了。那时候,她对自己不满或许能加快冲淡他永不能回来带给她的冲击。
他知道她很特别,和他知道的周围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不会依附男人而活。万一见不到他回来,她或许会伤心,但绝不会因此而痛不欲生,伤心过后,她会继续过得很好。
从前他想到这一点时,不可避免有些失落。但现在,这却成了他能拿来替自己饯行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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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目送杨敬轩离开,自己呆坐了片刻。脑海里都是他离去时的那个大后背。
伟岸、带了种决绝,又仿佛有些寂寥,甚至无奈伤感。
她觉得这一定是自己文艺病又发作了。透过个背影都能读出这么多悲春伤秋的无病呻yin,自嘲了一番便抛在脑后。只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忍不住翻来覆去地琢磨他傍晚时说的那些话和当时的表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确实不希望他离开,而且一去还这么久,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这对刚陷入恋爱的女人来说绝对是件扫兴事——如果她这样也算恋爱的话。就好像刚端上来一个撒了杏仁榛子草莓巧克力nai油大蛋糕,她正准备大快朵颐,却发现上面停了只嗡嗡叫的绿头大苍蝇,搁哪个女人身上都不开心。
她更不满他对自己的态度。
她也不计较他前夜里丢下自己跑掉的破事儿了。现在既然要出门,还是趟这么久的大远门,都跑来告别了,就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下她受伤的心?就算你杨敬轩嘴拙,也行,她理解。那来点更直接的肢体语言难道也不会?老要她主动,她又不是机器人,也会累啊!就那么站着,说的话还好像生离死别……
等等!
林娇停止了怨念,再次仔细回想他当时的表情和语气。尤其是最后提到李观涛时,说什么应了他,以后不论到哪里,都一定会代他好生看顾她……
林娇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是哪门子的寻常公干,分明就像他要乘鹤一去不复返了!
林娇从榻上一骨碌坐了起来,只想立刻找到他再问个清楚。再想了片刻,终于慢慢地又躺了回去。
那个男人虽然对她千依百顺,但前面还要加个限定词——大部分时候。有时候,他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要是不愿意对她说,林娇相信自己就算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也没用。当然,她也更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会被糊弄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娇到了县衙后宅去找李夫人。李夫人正在廊下喂着她养的一溜笼鸟,笑着招手叫林娇一道来。
林娇捏了把黄黍子在手心,跟着李夫人投喂一只黑头鹩哥,寒暄了几句。李夫人仔细看了下她,微叹道:“怎的气色恁的不好?”
林娇见丫头站得还远,便道:“干娘,我昨夜都没睡着。”
李夫人隐约也猜到她为何睡不着,又叹口气,道:“你是为敬轩出远门的事睡不着吧?咱们女人家最怕这样了,男人却说走就走。好在他不过是寻常公干,你耐心等他回来就是了。他昨日见了我时,还托我多照看下你。可见他心里也是舍不得你的。不用他说我也自然会的。往后你多来我这里走动。左右我也在家闲着。”
林娇望着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