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还想装受伤让乙建安现身,结果倒是把丁秋给吓出来了。
乙三爬起身,抹了嘴角的血迹,一个呼哨,跟着他来的一众人便将丁秋团团围了起来。乙三朝丁秋道:“丁秋,乙大人已经废除了你丁支首领一职,下令将你驱逐出天昭府。你这么袭击我们,是不肯听令么?”
丁秋微怔,看了丁夏一眼。丁夏没吭声,他便站起,将丁夏护于身后,简答答话:“是。”
乙三与其余人等一个眼色,道了句:“那就得罪了!”率先攻击!
丁夏咬牙。她不料乙三真会围攻丁秋。这么坚定要将她和丁秋弄出天昭府,想来是乙建安下了死命令。乙建安舍不得伤她,却不会在意伤害丁秋。
这里人多,丁秋赢不了。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丁秋受伤。
一众人已经战在了一起,丁夏一声长叹,终是大喊一声:“都住手!丁秋,不打了!我们走!”
不过片刻,丁秋便跳出了包围圈,站在了丁夏身边。丁夏握住他的手,扭头轻声道:“……秋,我们走。”
乙三便也不再纠缠。两人行过一段路,经过癸支大院,与丁夏有交情的许多女人都出来送她。丁夏本来没甚伤感。她讨厌天昭府,也讨厌这个充满了yIn.靡荒诞的癸支大院,可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却也开始难过。她并不讨厌这些和她一起遭难的女人。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拥抱她。女人们自发站成两排,一一与丁夏拥抱。近百人站在蜿蜒的小路上,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没人说话。没人问“你为何被驱逐”,没人说“我们会想念你”。这些女人遭受了太多,她们的情感内敛而沧桑,她们只是排着队,一言不发将丁夏搂在怀中。
惶恐与悲痛渐渐清晰。丁夏终是认识到,她要离开了,在还没实现她的愿望、拯救她的姐妹们之前。她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哭出来,却无法克制地红了眼眶。乙建安这一招果然戳中了她的痛处。他终是成功让她明白,他与她决裂的决心。
丁夏又来到了瑜王府。殷永瑜还在因为上次她伤害自己的事情生气,本想着再教训她一顿,但见她如此低落,还是没有狠下心。他将丁夏搂入怀中,紧紧抱住她,许久方叹道:“上一回,你便不该跟他离开。”
他低头看她,温和却残酷道:“你们不同路,注定要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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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平死后,权利分割重组,朝局果然出现动荡。而这场变故带来的,还不仅仅如此。皇上显然不料他的试探竟会害死殷承平。在他心中,或许根本是在希望,殷承平再次证明他身为人子的忠孝。逝者已矣,殷承平再不会对他产生威胁,于是他开始深切怀念这个儿子,并且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有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经此打击,他的身体大不如前,而长期服食丹药又让他沉疴难返。皇上身体变差,众朝臣看在眼里,便开始有人提议再立太子。大靖朝向来有立长祖制,这种时候,因为多病而时常被人忽略的二皇子,也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这日早朝,众臣又纷纷启奏,要求立二皇子为太子。皇上之前对此并未多做表示,这日却勃然大怒,命令内侍将二皇子带来,自己愤愤离去。
他大发了脾气,众臣不知所为为何,只能惴惴不安静静等待。过了约莫一盏茶时间,内侍抬着一担架行来了宫殿。担架之上,是昏迷不醒的二殿下。
众人哑口无言:无怪皇上如此恼怒,二殿下竟然是……快不行了。
却也是同时,众人觉得奇怪:太子殿下谋逆前,二殿下还公开露过面,那时他身体虽然虚弱,却也不至于这么奄奄一息。怎么才几天,竟然就病成了这样?
眼见劝立太子一事不成,众人只得散去,而二皇子突然病重的原因也渐渐散播开来。原来,二皇子本来时日无多,便也不对那皇位做何期待。可殷承平突然谋逆死亡,储君一位就这么顺理成章落在了他身上。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太大,二皇子惊喜至极,当天便借兴喝了几杯小酒,却不料晚上便吐血昏迷了。御医连夜会诊,却束手无策,现下竟然是在等着办后事了。
二殿下当太子没了指望,众人竟然默契不再提立储君。因为按照立长制度,下一个顺推的储君应该是三殿下。可三殿下向来荒yIn无道,不是合适的继位人选。相比来说,四殿下虽然年纪小,却甚得众人心意。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提立四殿下,做那个率先违背殷家祖制的人。是以,立太子之事就这么暂时搁置了下来。
这么平静过了半个月,某日,乙建安在天昭府内办公,竟然接到了瑜王殿下求见的消息。他到底是臣下,无法拒绝,只得去了大堂迎接。却远远见到殷永瑜带着丁夏行了进来。
乙建安脸色微变,犹豫片刻,也不管礼节了,转身就想离开。殷永瑜却抬手示意丁夏留在原地,大声唤他:“乙大人!”
乙建安只得停步。殷永瑜缓步走到他的面前,看看依旧站在门外的丁夏:“你还是不愿见她?”
乙建安躬身施礼,答非所问道:“见过瑜王殿下。殿下若是没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