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开一面,帮我家少主医治!”
白永瑜沉yin不语。见死不救不是他的作风,可他始终不放心这几人,不敢拿神医谷众人的性命开玩笑。正在犹豫间,车帘又动了一动,一个身穿月白底妆花长衫的女子行下车来。
那女子约莫十六七岁,仙姿玉色,脸上却难掩疲惫与担忧。她的目光与白永瑜对上,瞬间就明白了他的顾忌,扶着马车站定,朝着那三名镖师挥挥手道:“你们全部退下,去谷外的小镇等。”
那三名镖师互望,也明白了所以,又恳求了几句,终是离开。
女子这才行到白永瑜身前,恳切道:“神医,我一弱质女流,又没有武功,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求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她还怕白永瑜不信,朝着他伸出双手:“你若不信,可以把我的脉。我真的没有武功。”
她的动作很急切,袖子随着她的动作滑下,露出了小半截白玉似的手臂。白永瑜垂眼,微微退后一步,收起了那药罐,摇头道:“不必。”她脚步虚浮无力,一看就知道是不曾习武,根本不用把脉。
人都已经丢在家门口了,白永瑜只得朝身后的师弟招招手。师弟送来了药箱,他则蹲下,搭上了男人的脉,又一番细细检查。
女子跪在男人身边,握住男人的另外一只手,直直看着白永瑜。白永瑜见惯了这种目光。会来神医谷看病的人,多是得了其他医生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神医谷是他们最后的希望。那些人总是这样看着白永瑜,仿佛他就是判官,这么看他,他就不会宣判病人的死刑。
白永瑜检查完毕,沉yin片刻,抬眼看向女子:“他这不是病,是中毒了。”
女子用力点头:“是,是中毒了,他跑镖时被人下了毒。神医能救他吧?”
白永瑜对上她幽暗的眸子,忽然觉得心中一紧,仿佛这个女人的恐惧与期待传进了他的心里。他微定神,缓缓道:“此毒名号渡劫,中毒后会一直昏迷,若没有解药,最后会肌rou萎缩神经坏死而亡。”
女子眼眶微红,身体前倾,那双漂亮的眼又凑近了些,重复道:“神医你一定能救他吧?”
白永瑜诚实道:“我没有解药。”
女子依然那样看着他,幽暗的眸中时有微光闪过,好像还在满怀期望等着他下一句话。
白永瑜微怔。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她的失望。果然,女子等了许久,还不见他开口,露出了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神医一定还有其他方法……”她拉住白永瑜的袖子,直直望进他的眼,泪水颗颗落了下来:“求求你,救救他……”
一瞬间,白永瑜有种错觉,仿佛那双眼睛要将他的灵魂都吸进去。这个人如此悲伤绝望,竟然让看惯了生离死别的他心生不忍,萌生了一定要救她夫君的想法……
他甚至想帮她拭去泪水,将她搂进怀中,轻声细语安慰她……
身后的师弟却忽然道:“姑娘,我师兄的意思是,他也无能为力。”
白永瑜瞬间被惊醒。他不料自己竟会生了那种想法,再不敢看那女子,一拽衣袖,挣开了她的手,微微偏头道:“姑娘,这毒我真没法解。配置毒药时药材使用顺序、熬制时间都会影响解药的制作,只有制毒者才可能做出解药,所以……你还是多花些心思找解药吧。”起身便要离去。
那女子惶恐万分,跪着爬去了他的身前,抓住他的衣角不放:“不,不,神医你一定有办法……”
白永瑜狠狠心,拔腿就走。那女子被他一拽,居然摔在地上,额头正好撞上了地上的石子,立时血流如注。
白永瑜吓了一跳!他不觉得自己很用力,却伤了她。连忙上前扶起她:“姑娘,对不住,你没事吧?”
那女子摇摇头,胡乱抹了把血,苦笑道:“制毒者……已经死了啊……”她短促抽了口气,就那么晕在了白永瑜怀里。
众人面面相觑。白永瑜看看天色。神医谷晚上彻底封闭,只剩一炷香(5分钟)时间,阵法就要变化了,届时谁都不能进谷。他不可能再留在这里救治那女子,又不能将昏迷的两人扔下,只得无奈唤道: “六师妹九师妹,你们过来,罩住她眼睛,然后掺她进去。”
他则拿了药箱中的银针,用特殊的方法封住了昏迷男人的几处xue道,这才让师弟将他抬进谷中。
丁夏就这么带着乙建安进了神医谷。丁天水的傀儡术是绝密,也是因此,她师从丁天水学习傀儡术半年,这还是第一次使用。而事实有些让她失望。很明显,那个男人并没有被她影响,她的技术还有待磨练。
所幸,她构思的计划却是不错。来神医谷的时间掐得正好,又挑了个合适的机会,很自然地借白永瑜的手撞破了脑袋,这才有机会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
是夜,白永瑜带着药箱过来看望丁夏。女子坐在桌边,已经洗过了澡,一头青丝shi漉漉披着,屋内充盈着淡淡的体香。
白永瑜对香气特别敏感。他是医师,靠鼻子分辨药材是基本能力。这股香气让他想起今日看见的女子瓷白的手臂,也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