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都不会哼哼一声,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刚要躺下,就听到外头的人说主人来了,管事的在心里暗骂了几句,赶忙起来,赔笑着打开铁栏:“主人怎么来了?”其实该说又来了个主人才是。
付宁没有多加理会管事,直接伸手问他拿了钥匙就走下了地牢。这个地方付宁来的次数不下百回,母亲身子一直不好,这府里的事情就渐渐交给了她,包括了管教这些不听话的奴隶们。走到地牢,取过了墙上的火把,她快速地走到了最里头的那间,往前一照,正好看到了牢内的冬城在挥刀自残。
残的,还是那张脸!
她猛地踢开牢门,看着他又要刺下一刀,上前一脚踢开他手上的匕首。眼睛略过了那把华丽的匕首,果然,阿烨的确来过了。
“混账,你在做什么!”她俯视着半跪在地的冬城,从救下他的那刻起,就是因为他这张脸长得实在太像了那人了,可现在,他居然要自毁容颜,枉费她的一番心血。上前,踩住了他脚边的匕首,而后弯腰抬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里只能看到她一人,“说,为何要毁了自己的脸?”
“我不会,做你的娈童。”
冬城已经有整整一天未喝水了,只觉喉间干涩,连吞咽都带着痛的感觉。他微微张嘴,空气漏进其中,他都觉着疼痛半分,好似每说一个字,他的喉咙就要燃烧起来,而那张清冷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情。
“所以,你就要来刺杀我?”
他望着她,毫不畏惧:“只要是主人,就都该死。”
那沙哑的声音穿过在Yin森可怖的牢笼里,渐渐弥漫开来,就像一剂猛药,sao动了地牢中苟延残喘的奴隶们。
只要是主人,主要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就该死,就都该死,这话,好像天经地义,不容反驳。
他的目光澄澈又坚定,即便是如此不堪的颓靡之态,也丝毫不减他骨子的傲气,这股的傲气,即便身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他直挺起腰板,便觉得是君临的哪个贵族家的公子。
付宁觉着,这怕是认识冬城以来,他话说的最多的一次,可是,却也是让她最气的一次。她扣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句顿来:“若是我想让你做我的娈童,你就算的脸没了又如何?除非你有本事把自己给阉了!”
他顿了会儿,安静地脱口而出:“好。”说完作势就要拿起匕首来。
她不解,神色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狠心要阉了自己的奴隶,她真的是不解。既然他没有用匕首自杀,那便说明想要活着,可要活着,又为何又不肯屈从?
敛了敛面色,揪住他破旧的衣领,目光灼热地盯着他:“你要是敢毁了你的脸,那我就一定会杀了你。”朝着地牢外等着的管事说道,“把他带下去好好洗洗,处理下伤口,尤其是脸上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贴、身、奴、隶。”
贴身奴隶,那自然就是与主人最为亲密的意思,满意地看着他眉心微动,她缓缓笑了,想来,他是明白这意思的。
管事的带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奴,进来驾着冬城就出了地牢,而后嘿嘿笑着走了过来,轻声提醒着她说是有人来报,夫人方才晕厥了过去,让她快些去瞧瞧。付宁不悦地蹙眉,可也怨不得管事的,没有她的命令,那管事的是不敢进来的,只快步地走出了地牢,奔向母亲的院子。
晕厥了过去?
这一路上她总在回味着这四个字。
从回到君临的那刻起,她总以为母亲是借着病重这个幌子骗她回来的,之所以还愿意回来,也不过是不想落人口舌,以为她这个做女儿的连这点孝道都罔顾了。
她摇摇头,劝着自己,母亲身子是不好,可也没有到那样的天地。
直至到了院子后,才觉得心中的那点想法真是错了,母亲的病,可能是真的了。
付夫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与前几次看到的的确大不同了,总觉着这身子好似风中烛火似的,一吹就要灭了。她朝着付宁伸手,走上前了几步,付烨从位上起来,软软地唤了声阿姐,付夫人咳嗽了几声,喘着气说道:“阿宁过来。”
“母亲,我在。”
“那奴隶的事可算好了?”
她并不作答,只不动声色地瞥向了付烨,这事可只有他们知道。
付烨赶紧辩白:“不是我!”
付夫人点头:“的确不是他。”她大口吸了气,“怎么,你以为这府里的事想瞒过我?不过也好,处理了那奴隶,你的心思也该收收了,别只顾些小情小爱,你该想想,付家日后该怎么办!”
待付烨满十八后,他就可承袭了祖上的爵位,或者在朝谋职,这些付宁都认为是付家的出路。母亲的意思她也并非不明白,可现下大王要对贵族动刀,若付家毫无后盾,真的会沦为鱼rou,任人宰割了。
而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她的婚事了。
“所以,和高家的婚事,势在必行。”
“婚事?”这时连付烨也忍不住惊呼了,“阿姐要嫁人,怎么这般突然?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