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梅森又做了一次大检查。
“时错呢?鬼羽呢?罗星律和道恩怎麽样了?”
“时错就在这剪血号上,他说他是君天平的信使,在等你的回音,萨图和杰内斯在看着他。鬼羽消失了,他说道恩早就取消了对你的暗杀委托,所以你们之间再无瓜葛。”
“………………”
瑶光垂头,意义不明地苦笑了一声。
“至於罗星律,他也有事等你去谈,说是很多东西要给你看,等你把你手头的破事都处理完毕之後。”
“是吗,我大致明白了。卡列维尔财团有来联系我过吗?”
“有,说是《远音》的运营差不多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好。”
瑶光把身上的细线连着的吸盘从身上一把扯了下来,套上了病号服,动作缓慢地爬下床,艾尔莎没有去扶她,双手抱胸靠在一边的小柜子上眯眼看着。
“…………你就打算这样下去?”
瑶光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看着艾尔莎。
见她那种毫无生气到几乎有点呆滞的眼神,艾尔莎越看越窝火,几乎是气不打一处来,尾巴狠狠横着一剪,打在柜子上,发出了响亮的啪的一声。
“懦弱也要有个限度,我都搞不懂为什麽你得到了这麽多,却依旧永远一副自己是失败者的表情,你的贪婪难道没有尽头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在我眼里有多欠揍多刺眼?”
“我得到了……这麽多?”
瑶光呐呐地反问,她的视线中带上了困惑和几丝愤怒。
“我得到了什麽?就在几个小时前,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死了!我亲手杀的!我的容身之所被异化怪物吞没,300多号人死无全屍,我曾经的恋人就是害死这300多人的帮凶!我用自己的善意换来了这一身蛮力,报了仇却完全得不到快慰,你说我得到了什麽?我想救回我的朋友,这算贪婪吗?我没有救回他,难道不是失败者吗?!”
“这算什麽?”
艾尔莎呲起了尖牙,口中发出了威慑的低吼,一把抓住了瑶光的衣襟:
“就是这种程度而已,就胆敢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不幸了?你怎麽不想想你现在四肢健全地活着,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对机械战斗力,起码三个男人锺情於你,其中一个还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整个赤地城的新人类把你奉若神明,站在这剪血号之中,谁能动你一分一毫,就算躺在房间里大睡一天,每天也都有大量的资金哗哗地流到你的钱袋里──你还要怎样?人生都已经如意到这地步了,你还要怎样?你知不知道我和萨图是怎麽把醉夜城纳入掌中的?你知道我们这麽多年来失去了多少亲信,损失了多少部下?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全世界你恐怕是最该知足大笑的一个,现在你却哭丧着脸说自己是失败者,那麽那些连饭都吃不饱,还在贫民区为了一颗能量胶囊就和人搏命死斗的人算什麽?”
“够了。”瑶光也被激起了怒火,反手一把抓住了艾尔莎的衣襟,“你不了解我,也别对我妄加论断。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不要把弗雷克说得如此不重要。他的命,是再多人脉,再多拥护再多金钱也换不回来的。”
“我当然不了解你。”艾尔莎眼中的愤怒更甚,“你什麽时候给过我们机会了解你?你到底把我、萨图和杰内斯当成了什麽?你有和我们说过一句心里话吗?什麽事都是自己默默下决定,一意孤行,既然我们如此不重要比不上你家弗雷克,那又何必坚持把我们留在这里?是不是要等到我们之中哪一个也和弗雷克这样了,你才会一脸Yin郁兴师动众去报仇,去救人,掀出一顿腥风血雨,最後再回来摆出一副死人脸?”
“我把你们当成什麽?”瑶光几乎要冷笑起来了。
“你觉得我把你们当成什麽?我又要怎麽让你们了解我?我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麽东西了,我怎麽告诉你们?!一个一个都抓住我的弱点不放,拼命告诉我我有多难看多丑陋,很好玩吗?啊,对,我就是这麽难看,这麽贪婪不知足,不知好歹,满足了吗?反正我就是和费里斯米亚一路的货色,我承认,行了吧!”
“你总算爆发了啊。这些话憋在肚子里多久了?”艾尔莎同样回以冷笑。“这才是你心里的想法吧。我总算知道梅森说的话是什麽意思了。”
“──什麽?”
艾尔莎松开了瑶光,把她往後推了一步。
“你的各方面物理条件已经很优秀,但是你的Jing神,却如同烤焦的纸片一样的脆弱、破败、充满漏洞。你依旧只是个弱者。喜好虐人的鬼羽把你当做饵食,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是苍蝇的话,你就是那个已经腐坏掉的蛋,除了一层壳看起来还比较坚硬,里面全是烂泥了。”
女豹人冷淡而尖锐地俯视着略比自己低一点的白发女子。
“重头开始吧。牧瑶光,去梅森那里,重头开始。”
瑶光疑惑地皱眉。
“找个地方,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摔破那层硬壳,排掉那些腐坏的污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