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袋子,看见一对闪闪发光的耳坠子和一只Jing致的长命锁躺在通红的绸布上,她整个人怔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自从嫁到张家十几年来,她没添过半件首饰,反倒是为了生计陆续把嫁妆一件件都拿去换了钱……要不是今天女儿给她买了珍珠耳坠,她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是个正当年的女人呢!
“小雨你这孩子……咋乱花钱呢!看珍珠的成色,价格怕是不便宜呀……”
包子阿娘捏着珍珠耳坠,嘴里开始念念叨叨起来:“还有这长命锁,做的这么Jing细,肯定很贵吧!”
“不贵不贵!这些都是我拿过年赏赐买的!阿娘看,小牛带上去可喜气了!您也把耳坠戴来给我们两个瞧瞧!”
包子阿娘闻言,缩手缩脚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带着去干活也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
小混混最不喜欢她这样,蛮横劲儿一上来,跳过去强行给她戴了上去。陈玉兰相貌本来就不错,虽然这会儿穿着一身灰色的黯淡衣裙,脸上也没什么脂粉,可是闪着柔光的珍珠耳坠在她两耳边上一点缀,整个人居然瞬间就明显亮了许多。
“阿娘,好看!”小牛拍着两个小手老实巴交地说。
“对对对!我看到这耳坠的时候就知道适合我阿娘!阿娘,咋样,你女儿眼光不错吧?”
见两个孩子围着自己看,陈玉兰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鹅蛋脸立即上泛出两块红晕,她嗔怪谷雨道:“以后可不许随便给阿娘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虽然知道这是女儿一片的孝心,可是花这么多钱她心疼啊!
“哼!我才不要呢!等我将来赚了钱,还要给阿娘买更好的!各种金银首饰都给您来一套,保准让您每天都满头珠翠,穿金戴银,美轮美奂的……”
“啧啧,照你这样说,那阿娘可不得被你扮成个妖Jing啦!”
包子阿娘被谷雨逗得大笑起来,母子三人坐在一处边吃着香甜的糕点,边说着分开几个月来见闻,温馨的氛围充满了整个房间。
天渐渐黑了下来,外面跳大神的队伍轰轰烈烈地沿着街道行动起来,范家院子里燃起了几堆大火,冲天的火光将院子照的通亮。
范明磊一大早就出去收债,几乎磨破了嘴皮子,到了晚上只讨回账面上十分之一的钱。他心情很不好,走到家附近时看见范大仁和范大义两个凑在街边跟着驱傩队伍跑,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过去拎起两个儿子骂骂咧咧地就往家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 叶三在火堆旁边唱边跳《叶三很忙》:……搬运年货需要我!厨房缺人需要我!看门的需要我!叶三很忙的!咿呀咿呀哟!~┑( ̄Д  ̄)┍
☆、元日宴
范明磊快步进了家门,把两个儿子往院子里一扔,路过厨房的时候见年夜饭已经好了。
他娘子赵菱芳一见他回来,马上把他拉进里屋,喜滋滋道:“孩儿他爹,玉兰姐的女儿今天回来了!你瞧瞧,这些礼品都是她们母女两个下午送来的!”
“哟,没想到娘子你那表姐虽然看着木呆呆的,倒是还知晓些礼数!”
范明磊走到礼品边上贪婪地伸出两只手,忙将陈玉兰母女送的东西挨个检查了一遍,他心中很快对这些礼品的价值有了个数,撇嘴轻笑道:“至少得值二两银子!不过这都是咱们应得的……哼!没想到她女儿运气这么好,撞到了个肥差到头上!当初要不是我托牙婆子给她女儿找的好去处,她们这日子能滋润的起来吗?!————可恨那算命的臭要饭竟然说她这两个孩子日后必定贵不可言、什么清贵?!……简直可笑!依我看啊,别的不说,就她那给人烧火的女儿,以后除了多赚几个工钱,还能有啥大出息?顶天了也就是个丫鬟命!”
“哎哎,大过年的你这是干嘛呢?!”
赵菱芳也知道自己丈夫是个小气惯了的,平日里对她表姐陈玉兰带着孩子吃住在他们范家颇有微词……她带范明磊来看陈玉兰送的年货,本是希望借此缓和丈夫对表姐的不满,没想到事与愿违,竟惹得他说出一番刻薄难听的话来。
自己娘家亲戚被丈夫这样贬低,赵菱芳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
“表姐过年送东西来,那是一片心意,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为了个算命的胡话,你这几个月来都是疑神疑鬼的,作为大人居然还和小孩计较起来了!这事要是说出去,只怕周围的街坊们不知怎样笑话你呢!”
“嘿!她娘三个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说几句又怎么了?!”
范明磊过年没收回账上的钱,进门就心气不顺,现在一听自家娘子说起算命的事,又被戳中了痛处,登时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大狗般,整个人腾地一下跳了起来:“说起算命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自从你这丧门星表姐来了之后,咱家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往年哪有像今年这么衰,连钱都讨不回来!她一个寡妇不好好在家乡待着,跑到咱家来净添些晦气,你等会吃饭的时候问问她什么时候走,要不然,咱家这店被她再拖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