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把割破的指尖塞入口中吮了吮,沉脸低声骂道,“还是这么霸道不讲理。”骂归骂,眼里却藏着一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无忧回头过来,恰好看见他眼中的那道不为人知的柔软深情,心里不禁蓦地一慌,但很快就收敛心神,她的身法快得出奇,等众人看清她的人影,她已经站在兴宁面前,手中染过血的短刀架在兴宁的脖子上。
开心眼里闪过一抹赞许,这丫头终日胡闹,这身功夫却丝毫没有搁下,反比以前更Jing进。
不凡眸色一点点暗了下去,能仅凭一语就揣摩到他的心思的人,世间只怕只得她一人。
兴宁直到这时,仍不敢相信,这一眨眼间,便被无忧把刀架在脖子上。
靖王妃抢上一步,然终究离得太远,不可能从无忧刀下救下兴宁,急叫道,“她是你亲姐姐。”
周围传来一阵哗然之声。
无忧扫了眼已然被人抬过一边,歪在椅子上,正在去毒急救的越皇,嘴角抽出一丝冷意。
靖王妃刚才急情之下,忘了方才不凡和安大夫的那席话,这时醒起,顿时哑然。
无忧复逼视着兴宁,“你该明白,我对你没有任何姐妹之情,下手绝不会手软。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这邪术撤去。”
兴宁这一生求的只是一个不凡,此时已经绝望,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哪能理会无忧的威胁,嘴角抽出一丝带着恨意的冷笑,“我要你们陪我一起死。”
说罢,急念咒语,后头的腐尸顿时疯了般往前涌,将前头惧怕水渠中药水的腐尸挤进水渠,近二人高的水渠,眼转就能被填满。
兴宁眼里露出得意的笑,“你们会比我死得更难看。”
无忧一咬下唇,眼底冷如寒冰,“那是你自找的。”
靖王妃急叫,“不要伤她。”
但哪里来得及,只见无忧手握着短刀,稳稳地往回一带,一股热血从兴宁颈间直喷出来,撤了一地,无忧身形往旁边洒然一让,身上衣裳却没沾上一滴半点,泰然望向一直看着她的不凡,“你与她的孽缘,由我而起,自该由我来结束。”
不凡平和地与她四目相对,“也好。”
越皇发疯了一般扑了上来,抱住还没死去的兴宁,惨声痛哭。
兴宁睁大眼瞪着无忧,无力地残喘问道:“为.....为什么?”
越皇恨得无忧入骨,但无忧的身手,她将将见识过,知道以自己之力杀不了她,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的凌迟着她。
人群中的凤止半吊着眼,斜看着地上将死之人,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掌,叹息道:“连自己弱点都不知道的人,还妄图称大,愚昧。”
无忧不答兴宁,只是感激地朝凤止投上一眼。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知道的人太少。
兴宁的魂胎是由大巫族一氏的贪念和恶念所生,要破这个魂胎,只有一个办法。
在族中寻一个没有恶念,心地纯清之人,他的血就能破邪魂,令其灰飞烟灭。
而凤止看似一肚子坏水,邪气,但能为心爱的女人,甚至包容她心里装着的那个男人,苦撑上万年,毁去一身修为,灰飞烟灭。
来世却仍无怨无悔地继续守着。
论世间,还有谁能有他的心胸,比他更无贪念、恶心?
不光无忧知他的心,不凡同样懂他的心。
今天的事不光涉及到无忧,也涉及到凤止的父亲,所以凤止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来,不凡算准了这点,才会有今天这一连串的安排。
无忧也是在刚才才想明白这些,对不凡的心思巧妙越加佩服,同时也更一步看清凤止的心。
有看见无忧杀人一幕的人,脸色微变,怎么也不能相信,看似柔弱无害的一个姑娘,下手竟能如此狠辣,惊得张口结舌。
他们哪会想到无忧曾兼职吃着杀人的饭,对一个她认为该杀的人,如何能有半点手软?
兴宁得不到回答,死不瞑目地咽下最后一口气,靖王妃铁青着脸软坐回太师椅,袖中紧握着的手,发出指节轻响,向身边使了个眼色,有人悄悄地隐在人群中。
就在这时,那些疯狂前涌的腐尸突然停下,肢体呈各种奇怪的状态跌倒下去,不再动弹,片刻间功夫,就只剩下铺了满满一地的腐尸尸体。
开心往天空中甩出一枚信号弹,远处出现许多从头到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在尸堆中穿棱撒放不知何种粉沫。
只一柱香的时间,那许多尸体均化成黄水,流向水渠。
开心手握黑龙旗子,朝前一指,被堵着的水渠被放开,水流灌入事先挖好的暗渠,有人守着渠道口挥撒石灰等物,另又人有拖了水龙过来,流刷地面。
清理残局的官兵有数千人,却井井有条,个个手脚麻利,无一人出声。
无忧见他们早有安排,心总定了下来,睨了地上早已经没了气息的兴宁,暗叹了一口气。
一个嬷嬷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