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朕有毛病?”
孟棋楠在苏扶桑身边几年也学了点皮毛,拉起他的手诊脉,有模有样的,还问道:“表叔公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身上有地方疼吗?”
卫昇一本正经:“朕不舒服好几年了。”
孟棋楠大为紧张:“真的?!哎呀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该死的山羊胡子老头,绝对是庸医、庸医!连你病了他都不知道,我要砍他脑袋!怎么办……表叔公我不要你英年早逝,呜呜……”她居然真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啊,朕像是英年早逝的样子吗?”卫昇又好气又好笑,“朕正值壮年Jing力充沛,少说也有三四十年好活,没那么早死。”
孟棋楠抽抽嗒嗒:“那你又说不舒服……”
“朕都三十了,搁别人儿女早就满地跑了,可朕膝下连个公主也没有,你说朕心里能舒服么?”
“呸!那也只能怪你后院的母鸡不下蛋!”
“朕不要母鸡,朕只要小狐狸……求人不如求己,朕要努力了。”
“……老不正经!为老不尊!”
沉沉浮浮间,孟棋楠只有两个念头:第一,表叔公的身体真的很好呀,绝对绝对绝对没有毛病!
第二,可怜寡人的这把小蛮腰……
“娘娘,娘娘……”
翌日,孟棋楠是被一股熟悉诱人的食物香味馋醒的,她朦朦胧胧睁眼,看见一盘粉晶晶软糯糯的玫瑰糕近在咫尺,旁边还有一张熟悉的笑脸。
“红绛!”
孟棋楠高兴地跳起来,勾住她的脖子:“你怎么来了?”
红绛也开心地回抱她一下:“刚哥让我来的。喏,我专程给您做了一盘玫瑰糕,还热着呢。”
孟棋楠也不洗漱,坐在床头就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好吃……唔……”
“慢点吃,还有好多呢。”红绛笑盈盈看着孟棋楠。孟棋楠发觉她圆润不少,身上也有股nai味儿,遂问:“有孩子了吧?男孩女孩?”
红绛满脸慈爱:“大胖小子一个,周岁了。”
“青碧呢?”
“姐姐嫁给了南边的一个客商,下个月就要临盆。等她孩儿满月,我就让人把她接进京来同娘娘您见面。”
“真好,你们都有归宿了……”
主仆相见有说不完的话,快下朝的时候,阿淳来传话,说卫昇让孟棋楠去宫门口等他。红绛帮着孟棋楠打扮齐整,乘肩舆到了禁宫大门,只见卫昇已换了常服,站在马车前等她。
孟棋楠不明所以:“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卫昇牵着她登上马车,然后车驾缓缓驶出禁宫大门,朝着东面京郊而去。
“咦?我们是要去游湖?”
马车一路飞驰,待驶到朝天湖边的堤岸上放慢速度,孟棋楠撩开帘子一瞧,只见垂杨蘸水,烟草铺堤,茫茫湖光水色与天连齐,远处彩棚小舟隐约可见,零星点点。
卫昇道:“比游湖有意思,是水上争标。”他笑着揉她脑袋,“知道你喜欢热闹,朕就把比赛搬到这里来了。”
临近赛场,只见此处临水搭起高台,台展延伸五六丈至水中,底下乃有数十根粗壮木柱支撑。柱身入水,柱底稳扎湖底淤泥,围石堆砌稳固。台上设雕花栏,铺红毯,摆设案几果盆,可容三四十人同台观赏。
孟棋楠站上水台,看见水中横列彩舟数只,飞鱼船鳅鱼船虎头船等等不计其数,还有专在水上演戏的水傀儡船、乐部所乘的乐船、作水秋千把戏的画船……而正对水台百丈之遥的湖中央,插着一只竹竿,上系彩旗银碗,这便是标竿了,诸船队比赛正是谁先夺得标竿,谁就拔得头筹获取封赏。
赛事开始前,先由杂耍艺人表演水秋千。两艘画船左右对立,船尾皆立有秋千。右面画船上,艺人以面具遮脸,上蹴秋千,荡起直至与架相平,突然放手飞入空中,悬空翻上两个筋斗,再掷身入水。
咕咚——
艺人入水姿态优雅,就像小石轻投湖中,连水花也没有溅起多少。他入水过后好一阵都没浮上来,众人有些紧张,牢牢盯住平静的水面。忽然之间,左面的画船鸣锣敲鼓,大伙儿循声望去,见面具艺人居然凭空出现在那里,一身shi漉漉的,毫发无损。
孟棋楠抚掌惊叹:“好厉害!”
能讨她欢心自然是好事,卫昇龙心大悦,大掌一挥:“赏——”
立即有人给画船送去金银元宝,杂耍班子的班主带领众人在船头跪地谢恩,孟棋楠远远看去,瞧见好几个戴面具的艺人。她刚刚皱了皱眉头,卫昇便拉住她的手:“小狐狸,你来鸣锣。”
回头望他,只见他双目沉沉盯着水中央的标竿,唇角挂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两侧的画船退去,飞鱼、虎头船等划过来,并排一线。侍卫们搬了一面巨大的铜锣到台前,孟棋楠手持鼓槌,用力击打锣心。
铛——
号令一出,各只小船如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四周旌旗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