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牛nai四处转悠了一圈,我在阳台上找到了江佑容,我没有走过去,因为他正在打电话,距离有点远,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半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微微仰着脸,朝半空吐着青色的眼圈,烟雾缭绕中,嘴角那一丝浅淡的笑容显得模糊飘渺。
我喝了口冰冷的牛nai,江佑容很少抽烟,也很少露出这种虚无缥缈的笑容,那令他看起来颓废又茫然,而事实上,没有什么事能会令他茫然的。
不过,似乎、好像,电话那头的人让他茫然了。
“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抬脸,对上江佑容的大脸,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我皱了皱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没什么。”
他笑了笑,突然扯住了我的耳朵。
我立刻疼得大叫起来:“啊,你干嘛呢,好痛!”
江佑容笑得很得意:“谁叫你嫌弃我?”
“我哪里嫌弃你了!”我捂着耳朵哇哇乱叫。
“是吗?”他拽着我的耳朵开始转圈。
“我没有、没有嫌弃你,真的,真的,就是不喜欢烟味……”
他终于绕过了我的耳朵,顺手拿过我手里的杯子往前走:“大清早的,女孩子还是少吃冰的东西。”
我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耳朵,就你了解女孩子……
早饭没吃成,江佑容开车送我回了教师公寓,下车前我看了看他平静的面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佑容哥。”
他勾起了嘴角,把那张Jing致漂亮的大脸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干嘛?”
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你叫我,不是为了要给我个离别吻吗?”
“胡说八道!”我翻了个白眼,利索地下车,虎虎生风地跑了。
等站到公寓的阳台上往下看时,那台熟悉的车早已不知去向。
第二天上班遇上王姐时我很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她也是我准结婚对象的远方姑姑,说不定以后还得成我的远方姑姑,于是我面带一极为含羞带怯的笑容冲她打招呼:“王姐早。”
谁知她看到我却冷哼了一声:“喜喜,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一头雾水:“啊?”
王姐冷笑:“我就不明白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来三流大学当辅导员是个什么意思?”
“王姐,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什么意思?”王姐继续冷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朱喜喜,我可跟你说了,我家志明那可是好男人,不是被你随便玩弄的,哼!”
对话在王姐的重重冷哼中结束,她拿起水杯冲我翻了个白眼后拂袖而去,我站在原地一时没缓过神来。办公室里另一个同事走上来拉了拉:“不要理她,更年期的老女人脑子都有问题。”
我笑笑,默默走回自己的桌子,同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望着我眨眼:“喜喜,你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真看不出来,看你平时也挺朴素的,哦,我想起来了,你家不是有点多名牌衣服和包包吗?当时你还说是高仿的,老实交代,其实那全都是正品吧,难怪我觉得这么这么像真的,你也真是,有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这样藏着掖着,难道是怕我会跟你要那些包?可是你那些有钱,给我一两个包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
4深夜造访
中午我是一个人去的餐厅,心情很郁闷,想想也是,整整一个上午,被同事拖着从衣服讨论到化妆品,从世界闻名的名牌谈到犄角旮旯里某个不为人知的小Jing品店,其间还伴随着王姐一声比一声响的冷哼,我的脑子还没有炸,实在是值得庆幸。
生活的杯具在于巧合永远在最不巧的时候发生,我端着菜盘子,朝身边的王志明笑了笑:“好巧。”
他也笑笑,依旧腼腆:“朱老师,一起吧。”
相对无言,各自扒各自的饭,我低着头,感觉到对面人的视线停留在我的头顶。
“朱老师,我姑姑如果说了什么,请不要介意,她只是脾气有点不好……”最终,还是王志明先开了口。
我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深呼吸,然后抬脸微笑:“不会,王姐她挺好的,不过我想她是不是有些误会,其实我……”
“我知道,没什么误会,你很好,我……”他垂着眼,憨厚的脸上表情奇怪,他的嘴唇略有些厚,此刻正嗫嚅着。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心里猜测他会说什么,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得问问他。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一说从何而来。
然而,他说的是:“我知道,没什么误会,你很好,我,我吃好了,再见。“然后端着盘子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有点发愣,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默默拿起对面桌上的一张小纸片,上面,熟悉的蓝黄相间的标志,几个印刷字清晰干净,华江集团总经理,江佑容。
江佑容平生两大爱,一是搞女人,一是搞我的男人,此搞非彼搞,本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