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怕自己会随时把电话摔在景漠宇的脸上。
作为景太太,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失态。我努力压下胸腔中燃烧的怒火,端着一个合法妻子该有的姿态,好言相劝:“许小姐,你决定去美国的事情,我会帮你转告他。但是,至于见面,我想没那个必要了。他若是真想见你,不用你打电话,他自然会去,他不想见你,你又何必强求呢?”
“景太太……”许小诺的声音哽咽着,柔得快要拧出水来,“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没有资格提这样的要求。可我,我真的很想再见他最后一面,对他说最后一句话……我没别的企图,我只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我真心想告诉她,既然没有资格要求,就别提这样的要求,见了又怎么样?!过的不好又怎么样?他终究是别人的老公,与她何干?!
可我也爱过,也尝试过死亡的绝望,我在黑暗的雨夜,何尝不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见他一面,想对他说一句话。
一个将死之人的期盼,无论多过分,都是值得尊重的。
我说:“好吧,我会帮你转达!”
“谢谢你!”
“不客气!”
挂断了手机,我甩手把电话丢给他。“她说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去吧,去见她吧。”
“我不会去见她。”景漠宇断然拒绝。
“你以为你不去见,她就能死心吗?她还不是一遍遍
打电话找你,想尽办法见到你。”我不想生气,怒气却不自觉爆发,我不想冲他大喊大叫,声音却不自觉提高。“景漠宇,你要是真跟她没什么,这一次就去跟她把话说清楚,把关系给我断的干干净净。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或者听见关于你和她的任何事!一个字都不想听见!就算她死了,你也不准去收尸!”
他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言言……”
我本就闷疼的胸口如同被针狠狠刺了一下,尖锐的疼痛着。口口声声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他到底还是做不到,到底还是放不下她。
“你还是放不下她?”
“不是。”景漠宇拉住我的手,想要解释,盛怒中的我挥手甩开。
“我不想听废话,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句:能,还是不能?!”
“言言,你不了解许小诺,她做事喜欢走极端,我没法确定她将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并不了解许小诺,但我相信,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对一个女人做到绝情绝义,又怎么会甩不掉她?一切的为难不过是个借口。
“你的意思是,你做不到?!”我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抓过衣服裹在身上,转身下床。他想从背后抱住我,被我快一步闪开。
他更快一步,扯着我的手臂用力一拉,扯着我跌到他怀里,紧紧抱住。“言言,你别再任性了好不好?”
“任性?!我让自己老公跟前任情人断绝所有来往,不要纠缠不清,这是任性吗?”如果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任性,我反问他:“那么,你昨天在齐霖面前装作与我百般体贴,千般恩爱,又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是为了让齐霖死心,别再跟我纠缠不清吗?!”
“言言,事情不可以一概而论,许小诺和齐霖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或许,只是在你心中的位置不同吧。”
“不是的,我对许小诺有过承诺,我会照顾她,保护她,陪……直到她死为止。如果她真遇到什么意外,我不能置之不理。”
“你对她做出过这样的承诺?”我与景漠宇从小一起长大,他一向遵守承诺,言出必行,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对任何人做任何承诺。这样的承诺,对他来说,太重了。
“是的,我当时没有考虑到会跟你有今天,否则,我绝对不会答应她。”
“依我
看,你是后悔没有早点娶了她,那样你就不会被迫娶了我。”
他被我噎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最后,长叹了口气,“言言,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你想听讲道理吗?好,我跟你讲道理。”我挣脱他的拥抱,与他面对面直视着对方。“你和许小诺过去怎么样,我不追究,你说你们没什么,我也可以相信你,但是,她这样动不动打电话来,动不动哭哭啼啼说要见你,你让我怎么视若无睹?!景漠宇,你如果觉得这是可以容忍的,我没意见,我现在就飞去意大利跟齐霖谈谈理想,谈谈人生,方便的话我们也可以谈谈赌约的问题……”
“你!”他彻底无语,见我作势要走,他急忙拉住我的手臂。
我用力挣扎,却挣扎不开。“放开我,我要去给齐霖打电话,说不定他还没走,我能赶上跟他坐一班飞机!”
“好了,我答应你!”他紧紧抱着我,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我不会让你看见或者听见关于我和许小诺的任何事,就算她死了,我也不会去收尸!行了吧?”
我的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能做到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