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我听得愈发昏昏欲睡。
“嗯,晚上我做东,地方大家随便挑。”终于总结陈词,我睁开眼,呼出一口气。
“欧也,先吃饭,然后K歌。”
“之后酒吧续摊?”
“好啊好啊!”
“那,头儿您看呢?”
不用抬头,我也猜得到,此刻众位吸血鬼同仁们正双眼放光的盯紧新上司;此刻不宰更待何时-----企划部历年面对新上司的贱招,欧不,是妙招!
“好啊,在麻省呆了三年,顶想念家乡的夜生活。”
“原来头儿是同道中人啊,幸会幸会!”
我倒,彼时纯洁的季军同学,如今化身为热爱夜生活的狼人鸟,看开资本主义国家,果然不是良善,是万恶滴!
如今我是有家室的人,于是我拍拍屁股缩缩脑袋准备走人,好在宋晨不愧是资深闺蜜,没有附和那帮子吸血鬼们,扶着我的胳膊一齐往后门走。前门留给上司,后门才是小弟的天下,奈何有人不放过我,我的手还没触及门框,却听新任上司略带几分清冷的话:“夏组长请留步。”
不卑不亢,不予不急的调子,老旧的记忆之中似乎存在过。宋闺蜜掐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她正瞪着眼看我,十足威胁的眼神。她怕我要爬墙!
满园春色关不住,新人旧人爬墙去!
我掰开她的双指,眨了眨眼,覆过去快速说道:“姐不爬墙很多年。”
然后她咧嘴笑了,我闪了神,依稀很多年前,她就是这样笑得没心没肺,后来,也是这张樱桃小嘴,对着我吐出尖刻的刀子,字字刺入我千疮百孔的心脏。
好在如今,我已痊愈。
站直,转身,迎上众星之间耀眼的月亮。温和的五官,与声线一样干净,却与我隔着岁月的薄雾。我微弯唇,颔首:“季经理,有何指教?”
头儿正欲出口,却觉得异常别扭,于是我改口叫他---季经理。
三年后,他不是我的“小继子”,只是季经理。
十步之遥的季军,几不可察的眯了眼,只怪我眼神太好,看得真切。
“陈董很重视‘田园水庄’的案子,你先留下来。”
前半句是因,后半句是果,不多也不少。
点头,我拉了椅子坐下来。
不多时,闹腾的会议室变得静悄悄,敌不动,我也不动。
“栀子,好久不见。”
季军好像叹了口气,干净的声音暗沉下去:“我很想你。”
“叮咚”,是他落座的声响,我身旁一暗,清爽的古龙水飘过来。眼角的余光瞟见他搭在桌面上的袖口,有亮光一身而过。
小子,你现在也开始注重形象了,果然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年那个在外吃饭都舍不得的穷小子,如今也开始用这些身外之物了。
我没有看错人,季军,你果然是只潜力股。
我有长远的眼光,却没得放长线的资格。
霍老头说我对待敌人笑得如春花般灿烂,季军至多算是十分之一个敌人,于是我笑道:“季经理,新的方案已初步拟定,希望这一次,天恒那边会满意。”
季军脸上多了些晦涩,我却依然端着笑容:“下午下班之前,应该可以搞定。”
我欠身:“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忙去了?”
季军生得浓眉大眼,标准的中国美男子,想当初他可是我们国贸系的系草一只。
现在,他脸上蒙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就多了成熟的男人味。
我摸摸胸口说一句公道话,他依旧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当然我只敢弱弱的在心底深处悄悄说,我怕宋闺蜜会抓花了我那如花的脸蛋,更怕霍老头会用他家老二抽打我。
季军抿唇不语,只是眼巴巴的瞧着我,我低了头转身,装作看不到他眼中的乞求:小子你何时学会如此抓住人性的弱点了?
曾几何时,他是高高在上的贫穷贵公子,只有我仰视他,他从未低姿态。
然此去经年,姐姐被人告知,要爱人,先学会自爱。
我才走出去两步路,手腕又被拽住,靠,今天他妈的都喜欢抓老娘的爪子,我不发飙你当我是Kitty猫。
“季军你他妈有完没完,三年前,你踏上白云机场时,咱们就一刀两断了。一刀两断你懂不懂?不懂是吧,老娘示范给你看!”
我Cao起兜里的笔筒,从中拿出一只橘色蜡笔,“咔嚓”,从中折断,一分为二,就如同我那灿烂过却早已腐烂的初恋。
我抬手,断成两截的画笔欲朝身侧俊脸上司掷去,正想喝彩,只是手指变了方向。
总归,还是不要得罪了新任上司,因为我还不想回家当保姆!
“季经理,做人最忌苦苦纠缠!这话还是当年你母亲说给我听的呢,现在想来,真是受教。人老毕竟眼光远,您看,您现在是香饽饽的海gui,前途不可限量,就不要跟我一届小小策划计较咯?”
我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