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反应过来马上叫属下退出去,道:“使臣此来,兹事体大,本王与使臣密谈。”
“将军盛情,下官却之不恭。”华国使臣侧身对自己的两个随扈点头,示意他们去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大帐内就只剩下完颜康和华国使臣两个人了。
“黄兄弟,你也太冒险了,多亏是我。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再这样,我可要向程家妹子告状了!”完颜康摇头苦笑,言语中尽是亲密。冯绣,冯绣,黄锦母亲姓冯,锦绣,锦绣,这名字太假,稍一联想就知道。
“好兄弟,可饶过我吧,羽妹现在可是管家和总理。管家,掌管家里一切,包括我;总理,总是有理——你要是不念兄弟之情告我状,兄弟我只能被关在家里批奏折啦!”黄锦夸张抱怨,两人感情最好之时,言语都没这么亲近。
完颜康耸肩,笑道:“看情况吧,等你下回得罪我的时候,再拿把柄告诉程家妹子。”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完颜康起身,坐在黄锦旁边与他聊天,两人从清茶聊到了马nai酒,从女真人黑山白水的游猎生活聊到了南方一季三熟的稻子,最后黄锦拱手道:“痛快,好久没聊得这么尽兴了。我只和家里请了三天假,明日就要回转了,兄弟不必为我安排接风宴,只盼着我走的时候,兄弟送我一程。”
“一定,一定……”完颜康也抱拳拱手,送他出了帐篷。
等黄锦一走,心腹们马上一拥而入,问道:“王爷,使臣说什么?”
“使臣?那是黄锦!”完颜康冷哼一声,黄锦也太大胆了。
“什么?”心腹们先是惊讶,然后是狂喜,赶紧问道:“那王爷和华国国君谈了些什么?”说句不恰当的话,完颜康一支军队现在就是待价而沽的猪rou,人人都盼着被卖个好价钱,他们清楚的知道故国回不去,凭他们自身也无法在乱世立足。
“谈了吃食点心、人参灵芝、稻谷麦子……”完颜康没好气道,这些人兴奋激动的神情都懒得掩饰,难道自己就这么让他们没信心?
“这是什么意思?”属下们不耻下问。
“虽说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傻话,可以我们的交情,不必明说。黄锦亲自来,就是最大的诚意。我知道他向招降我,他知道我想找个人投奔,最后的期限就是明早,你们也说说各自看法。”完颜康直接道,现在不是卖关子的时候。
“自然是要投的。咱们现在还有什么出路,故国已亡,蒙古是亡国仇人,弱宋不敢接纳我们,难道要千里迢迢南下大理,或者远渡重洋吗?蒙古扩张迅疾,早无我等立身之地。”
“华国国君与王爷有旧,若是王爷有心复国,也要保存实力,再图日后。”
“国君亲自前来,诚意十足,咱们手上有兵,也不怕他过河拆桥,这买卖能干!”
几个心腹轮流劝说,完颜康却沉默以对,几位心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金国到了末年,出现了很多游牧民族建国的弊端,贵族上层腐朽,能打仗治国的几乎没人。军队中能征善战的也多数是汉人和其他民族混杂的军人,血统纯正的女真人,早就被国家优待政策养废了。完颜康因身世之故被撤职过一段时间,来前线镀金的纯正女真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如今军队里多数是汉人、其他民族的人,别听他们一口一个故国,他们对大金可没多少感情。
最终有人以退为进道:“若是王爷不愿,我等自然追随。这黄锦只带两人过来,陷入我大军重重包围之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如围攻绞杀。黄锦可没有子嗣,只要国君一死,偌大的华国顷刻间分崩离析,咱们也可浑水摸鱼。”
完颜康苦笑:“别说这些傻话,我没跟你们说过我这一身功夫都是他教我的,黄锦武功之高难以想象,面对千军万马犹如探囊取物,不是凡人兵刃可对付的。再说,他未婚妻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年黄锦外出五年,全靠程家女人撑着,不仅没出事,基业反而更上一层楼。最最可怖的是黄锦出身江湖门派桃花岛,其父就是鼎鼎有名的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黄药师为人最是护短,江湖人报复起来,普通士兵如何抵挡。如果不能一击即杀,不能保证机密,还是不要动为好。”
心腹们沉默,完颜康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心腹们想要对他说的话吗?只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实在有些难堪,所以这话就留给他来说了。
完颜康朗笑数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婆妈这些做什么。妈的,降就降了!你们先去清点士兵物资,我这就些降表!”
完颜康下了命令,仿佛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和黄锦本来就兄弟相称啊!只有最后退出大帐的心腹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完颜康眼角一闪而逝的水光。在乱世谁不想建功立业呢,基业拱手送人,日后只能鞍前马后,听从调派,何等憋屈!
第二天一早,黄锦换下使臣礼服,穿了一身看不出规制的常服,华丽轻便兼顾,他也做好了两手准备。
完颜康领着手下几个大将站在帐篷外,甲胄加身,盛装打扮。黄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