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看见从佩剑中国掉落的绢布一时震惊,没想到自己兄弟这么大反应。在火盆亮光下,戚少商哈哈大笑,道:“诸位兄弟无需慌张,我们不是在比武。”
戚少商分开人群,弯腰捡起地上的油纸包,解开层层包裹的油纸,露出里面的白色绢布。戚少商抬头看了看诸葛安人,示意他这绢布怎么办。
“毕竟是你的佩剑,你先看吧。”诸葛安人大方道。
戚少商抖开绢布细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又传给诸葛安人。
对峙的两方也明白过来,肯定是他们误会了,纷纷放下手中兵刃,退了回来,好不尴尬。
诸葛安人收了绢布,抱拳道:“我在这儿还要待两天,第三日从旗亭酒肆出发,到时候恭迎戚兄弟大驾。”
“敢不从命。”戚少商抱拳。
“那就不打搅了。”
“怎生如此匆忙,还请在连云寨休息一晚,以补戚少商招待不周之过。”戚少商赶紧挽留,他以为诸葛安人生气了。戚少商是打定主意要去镇北军中的,可连云寨的八位寨主还要在这片土地上立足,少不得镇北军的扶照。
“些许小事,不必挂心。我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留了。”诸葛安人坚持,一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戚少商站在高台之上,目送他们披星戴月远去。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二寨主劳xue光忍不住问道,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帐中详叙。”戚少商感慨得看着面前的兄弟,虽知早晚有分别的一天,但不知道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该怎么安抚兄弟们,戚少商也是一阵头疼。
镇北军在这里有众多据点,逐个男人一行人在秘密据点中歇息。诸葛安人仔细看了看逆水寒剑中的绢布,上面写的是傅宗书通敌卖国的证据,还有他的亲笔书信、其他证人证词之类东西,足以定他的罪。只是其中并未言及他一个新官上任的丞相,怎么能有这么隐秘的手段、这么快速的手段飞快联系上了辽国,是谁为他牵线搭桥?就算傅宗书与辽国合作,得到的好处也不比他现在作为右丞相的权力大,他这是为了什么?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明眼人都知道背后必定还有黑手,只是这个黑手,不是诸葛安人能关心的。
诸葛安人没有权利关心,哲宗却不会放过。诸葛安人吩咐手下心腹,带着他的亲笔信和证据面见哲宗,相信哲宗会有合适的处置。想着此间再无宋徽宗此人,诸葛安人一阵畅快。
诸葛安人在据点中也未得休息,处理了积压的公务、梳理此地据点情报,忙了一整天。
等到旭日东升之时,诸葛安人准时等在了旗亭酒肆的小楼之上,这里曾经见证青衣书生和盖世大侠的倾盖如故,也经历过赫赫战将与野心家的隐蔽过招。
顾惜朝就在旗亭酒肆歇息,一夜辗转反侧,看到小楼上有了人影,他也飞速赶了过来。
“顾先生考虑得如何了?”诸葛安人笑问,伸手示意他坐下说话,此时简陋的小桌上摆的不是炮打灯,而是一壶浓茶。
顾惜朝仔细观察了诸葛安人的面色,只见他还是一副从容担心胸有成竹的模样。顾惜朝苦笑,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顾惜朝抱拳道:“敢不从命,拜见将军。”
“哈哈哈!好,此次进京,我将为顾大人请封。”
“不是武将?”顾惜朝惊愕抬头,他以为自己要弃文从武,毕竟诸葛安人是镇北军大帅啊!
“燕云十六州有无数州郡缺少治理人才,顾大人上任之后不仅要治理百姓,还担负着选拔人才,为国选士的重任啊,只盼着顾大人不拘一格,唯才是举。”诸葛安人提点道。
“多谢将军!”顾惜朝再次抱拳躬身,这次真的是口服心服。顾惜朝习武,手中小斧专破高手护身真气,可他还是受到世俗的影响,总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诸葛安人轻笑,没关系,顾惜朝日后会明白的。
“镇北军中将士,皆唤我大帅。”诸葛安人笑着把对戚少商说过的话又对顾惜朝说了一遍。
“是,大帅。”顾惜朝立刻该了称呼。
“今日与惜朝投契相交,还有一份见面礼要送。”诸葛安人微笑击掌,自有随扈奉上一个大盒子。诸葛安人把盒子推到顾惜朝面前,含笑看着他。
盒子中隐约弥漫着血腥气,这种样式的盒子,一般是军中装重要敌军将领头颅所用,上面有军队专属的睚眦纹样。
顾惜朝屏息打开,果然,里面是两颗被石灰腌制过的头颅,是昨日还在他身边耀武扬威的黄金鳞和呼韩儿。顾惜朝心中明了,这是诸葛安人对他的体贴,更是对他的敲打。把傅宗书派来协助他的人杀了,自然让顾惜朝的立场再无变化的可能。
“多谢大帅为我除去这心腹之患。”顾惜朝抱拳。
“这两人为虎作伥,祸害百姓,陷害为国征战的将领,罪不容诛,本帅也是为国除害。前几日,本帅已经找到了当朝丞相傅宗书勾结辽国的证据送呈陛下,想来不日定当有处置下达。”诸葛安人看着顾惜朝越来越白的脸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