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恙。”
“甚好,甚好,不过少阁主看起来更好。”宫九拿扇子遮脸做鬼脸,笑道:“现在还用我帮忙吗?”
严立德突然想起当初求助时宫九奇怪的表情,看来他早就知道吴明的武功不至于高到自己不能对付的地步。严立德总以玉罗刹为标杆,此时,他与玉罗刹也有一战之力。
“让九公子看笑话了。先前有人告诉我,吴明乃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比名扬武林的西门吹雪叶孤城更高,比鲜为人知的玉罗刹和九公子更高。那人是我最信任的人,从未怀疑过,才闹了笑话。”严立德毫不讳言自己错估了吴明的功夫。
“的确是笑话,未曾亲眼所见妄下定论,这可不是严少阁主该有的水准。”宫九笑道,一个英明神武的人不可能一辈子不犯傻,有这么个笑话,足够宫九嘲笑他一辈子了。宫九点了点地上吴明的尸身,道:“你可知他刚刚叫停想说什么?”
“九公子想必愿意为我解惑。”
“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宫九俯身从吴明怀中取出一袭薄绢递给严立德,道:“这是他和我练的功法,世上人皆知你善于改良功法,他异想天开想找你帮忙。”宫九也有这个想法,当然个更想借严立德的手除去吴明。
严立德愣愣接过,江湖上为武功秘籍打破头的不在少数,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给了自己,合适吗?严立德实在惊讶,不仅诧异于吴明和宫九的不设防,更不解,“我善于改良功法?谁说的,我怎么不知?”
“你现在练的是严家祖传武功吧?”
“嗯……是。”严立德迟疑,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刚开始练的自然是家传武功,后来及根据自己的理解加以改良……严立德笑了,难道这就是自己传出善于改良功法的原因?
宫九察言观色是何等好手,解释道:“当今武林明面上有六大高手,金鹏旧臣占了两席。说来,你们金鹏旧臣倒是个个善于改良。霍休练的是童子功,性情又孤僻古怪,有武功也不会流出;独孤一鹤已经开山立派,刀剑双杀四十九式对天资要求极高,峨眉派也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你就不同了,刚刚围堵我的护卫,是你属下吧,那些属下难道人人天资卓越吗?你改良后的功法最妙的不是威力提升,而是门槛降低,人人都能练。他们学的就是你改良过的功法,你对属下如此热心,连你岳家都受益了,看着就是好说话的模样,不来找你,找谁?”
严立德哭笑不得,这就赖上自己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这么有盛名了。“我降低了武学功法的门槛,难道是件好事吗?本该是自家独门秘籍人,让我弄成了大路货色。”
“武功一样,人不一样,九公子何惧?”宫九傲然,西门吹雪难道学过什么高深剑法吗?还不是初学者都会了刺、劈、撩、挂,在他手里却是最高明的剑法。
“主要是你蠢啊!好说话啊,江湖上能与叶孤城一战突破、能与西门吹雪坐而论道的可只有你。”宫九摇着扇子,骄傲道:“虽然其他人只是不愿意做罢了。”神色无一不在表明,自己就是那个“其他人”。宫九的身份需要保密,性情也与一般人不同,他对叶孤城、西门吹雪那样的高冷范儿并不感冒。
“承蒙九公子看得起,我对武道是有自己理解,你若不嫌弃,我就说说拙见吧。”严立德抖开绢布开始细看。宫九误导严立德,又让吴明打头阵,不也是想让他帮忙改良功法吗?自己对武功的见解也托了三辈子见识广博的福气,严立德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对于大多数方法都习惯百度谷歌的人来说,看看无妨。
宫九撇嘴,哼,终于有点儿高手气概了,前几次见严立德,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束手束脚,无形的丝线强制规范他的行为,丝毫没有江湖人士的豪迈大气。如今严立德能爽快应下,也算是打破了一直套在自己身上的厚壳子,显出温润光芒来了。当然,与英明神武的九公子相比还差点儿,九公子挺着胸膛自豪想道。
严立德细细读了一遍,记下功法内容,把绢布还给宫九。改良功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武功的运行方式与严立德的功夫迥异,他也要多加研究。严立德武道已经定型,就是觊觎宫九武功快速凝血、恢复伤痛的功效,也不会改弦易张,改练他的武功,这也是宫九放心的原因之一。
“九公子也太大方了,就不怕我把这功夫传出去吗?”
“你会吗?”宫九好整以暇的问道。
严立德当然不会,他早就表白过自己的信仰:人的一生中只有两样东西值得敬畏,一是头顶的星空,二是内心的道德。不经主人同意,擅自传授功法,相当于偷盗,严立德的价值观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情。
宫九一看严立德的表情就知道答案,君子这种东西有时候和“蠢货”一个意思。当然,宫九把情不自禁勾起的嘴角放下去,这嫌弃就更有说服力了。有的人信誓旦旦却只是放屁,有的人看似平淡,却能用性命践诺。
宫九接过绢布,内力一震,绢布就变成细小的碎片颗粒了,夜风一吹,更是了无踪迹。
送走宫九,严立德转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