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婆子全给他打发走了,自己也没办法独自去,她没法儿翻身,忍着羞涩张了几回嘴才说清楚。
严立德扶着她的腰推她起身,扶着她踩上软鞋,穿过连通的小门,走到另一间屋的屏风后面,想给她解衣服。钱则羽马上拉住,像个被流氓欺负的小姑娘似的叫道,“你出去,你出去,我自己能成,出去吧!”
严立德没动,他听说过很多什么孕妇上厕所摔跤、洗澡晕倒的事情,表示十分不放心啊。
你能想象吗?你出恭的时候一个人在你面前死死盯着,看着帮忙脱裤子的架势,是不是还要跟对待小孩子一样,把屎把尿擦屁股!钱则羽恼羞成怒道:“滚出去!”
严立德无奈耸肩退了出去,一边退一边道:“出去,出去,我出去了。你这又是生什么气,怪不得说孕妇脾气喜怒不定呢。你完事儿了叫我,我扶你回去,黑灯瞎火的你又睡得腿软。”
等钱则羽完事儿,严立德才又扶着她回去睡下。
西厢一屋子奴婢面面相觑,不知谁带头低声笑出来,其余人也忍不住纷纷笑了起来。
“埋子被窝里,埋在被窝里,小心吵醒了老爷夫人!”有丫头赶紧嘱咐,她们被赶到西厢来睡,不就是因为老爷夫人都是有武功的人,五感敏锐,她们的呼吸都能吵着。
“没想到老爷是这样的……”陪嫁过来的丫鬟笑道,以前只知道老爷疼媳妇儿,出门上朝回来还要去买茶果哄夫人开心,没想到这么腌臜私密的事情都不避讳。
“夫人可享福了。”有丫头羡慕道,她们一生苦乐系于他人,求的不过是一个良人而已。
“我看夫人可没享福,你们听那一声吼。”有丫头狭促道,一屋子人又嘀嘀咕咕笑起来了。
一晚上钱则羽尿频上了五次恭房,抽筋惊醒两回。严立德总算明白嬷嬷为什么阻止他同床了,不是怕他孟浪,实在是孕妇这作息正产人难以适应啊。这么一晚上惊醒七八回,白天怎么能Jing神做事。
严立德一早就给安昌伯府递了拜贴,请岳母过府照料妻子。
钱夫人早就想来了,以前只有女儿在,不好独自做主,现在女婿回来了,立马把她接回来,钱夫人心想,果然是个好女婿,等到了严府才知道女婿好成什么样儿。
严立德出使回来,劳苦功高,皇帝放了他半个月的假,可后续还有很多问题需要他亲自跟进,因此不用上朝严立德也忙得很,把岳母送到严府就去忙了。
钱夫人听闻严立德居然伺候她闺女如厕,既高兴又担心,戳着闺女的脑袋道:“树行疼你你也要有分寸,这传出去让他怎么做人。”
钱则羽悲愤道:“没法儿做人的是我啊!都让他吓着了,不然我昨晚能起那么多回。”这可真是吓屎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丫头!”钱夫人轻笑拍着她的后背,问道:“我今早看女婿眼眶都是黑的,东厢和外书房收拾好了没有,女婿回来让他外面住去。大不了舍个丫头给他暖床,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提脚卖了,也省的出事。”这也是钱夫人看女婿如此疼老婆才敢说这话,不然那直接就纳妾了。
“他敢!”钱则羽怒目圆睁,“我辛辛苦苦怀着他儿子,他敢给我出幺蛾子,我不打烂他的头!”
钱夫人扶额,当初就不该让女儿跟着跑商,这是什么论调!钱夫人苦口婆心掰开了揉碎了的讲:“我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好,女婿也不是那等不尊重的人,可你不是不方便吗?现在孩子最重要,什么都得给你这肚子让位。”
“他都三十的人了,之前没娶妻纳妾不照样过了,憋着!”
“你呀,夫妻相处要懂付出,你娘难道喜欢一屋子莺莺燕燕?咱家就没这习惯,你看你三哥想抬个妾,都让我打回去了,嫡妻还没生,抬个什么抬!我这是让你提前做预防,姑爷有心自然不会收用,用了也得卖出去!这男女之事上,最重要的还是心意。官宦人家和江湖儿女不一样,我看女婿还是喜欢官宦人家做派,你……”
钱则羽让老娘烦的一个头两个大,道:“娘,你就别出馊主意了,我们好着呢。他早就给我保证了此生不染二色,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嫁给他!”
“小没良心的,老娘还不是为你好。”看女儿又要炸,钱夫人摆手,表示话题到此为止,她又何尝不希望女儿女婿恩爱一生,无外人插足。她这不是没信心吗?
“娘,这高官阁老家中只有一老妻的比比皆是,你就甭Cao心了,我们心里有数。”
“那是阁老年纪都大了,自然只有一个老妻,年轻时候也爱热闹……”钱夫人呸呸两声,道:“说好了不说这个的啊,给我说说外孙子怎么样了,可还爱踢你肚皮?”
“爱踢,晚上惊醒要么抽筋,要么这小东西不消停。昨晚他用真气绕着孩子走,孩子就更活泼了,简直在肚子里演大闹天宫。你别说,真气还真是有用,孩子蹦跶得再厉害,也感觉不到疼了。”
“真气什么的我不懂,让大夫看过没有?”钱夫人不放心问道。
“哪儿用得着大夫,你女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