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咬着唇寻思了一下便从床上起身。既然梁北戎拿的是她那死鬼丈夫的画,那么就让她也去看看丈夫还留下了什么。
夏日的夜间微微有些凉,yin惜随意披上一件半透明的薄衫,并未唤醒小茉,只是自己挑了个灯笼便出了门。yin惜刚转过廊角就听见秦洛的房门打开了,秦洛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门口。他并没有穿日常的一身长衫,而短装打扮,看来像是时刻准备着起身。
月光下,他扶着房门静静地看着yin惜,轻声问道:“夫人,您要去哪里?”
yin惜拢了下衣衫,笑道:“我去你大哥的书房,既然你没睡,那就陪我过去吧。”
19 夏花落尽成秋色Ⅸ
秦洛这才注意到yin惜的打扮,脸庞爬上淡淡红晕,微微别过视线,顺手掩了房门走出来。他从yin惜手中接过灯笼,往前面走了两步照路,低声说道:“以后夜里别乱跑,要是想去哪里便让小茉喊我一声,别自己又去涉险,刚吃过亏,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长点记性呢!”
他的嗓音低沉,低低地说着,话音里竟带了些说教的味道。这样的话从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郎嘴里说出来,如果是说给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听倒也不觉得怎样,可yin惜是个比他大了好几岁的妇人,听到耳朵里便觉得有些好笑了,忍不住用衣袖掩了唇笑起来。
秦洛在前面听到yin惜的笑声,回头扫了她一眼,也不敢问她笑什么,只是脸上涨得更红了。yin惜见他窘迫,忙放下了衣袖,低了头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了。”
那书房在后面的极僻静处,一路走来又是飞花又是拂柳,风一吹,夜色中暗影浮动,有些吓人。yin惜暗自庆幸幸亏有秦洛同来,不然她自己一个人还真是有些害怕。
书房的门上还挂着锁,自从丈夫去世后,yin惜便叫人把这书房锁了起来,仿佛不见到这些东西了便也能把那个酒鬼慢慢忘了。
一打开门,那些浮尘往事仿佛随着屋子里淡淡的霉味一同迎面扑了过来,yin惜心中有些恻然,顿了顿,侧身对秦洛轻声说:“你守在外面吧,我想一个人进去坐坐。”
秦洛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灯笼交给了yin惜。
yin惜缓缓地迈入房内,把门在身后轻轻关上,在门口闭着眼站了片刻这才又往里面走去。这书房很大,从外间走到里间还隔了个书厅,厅内有画案,有高大的书架,向内走去,可以看到靠墙的架子上放了很多的酒坛。
yin惜把案头的烛台点着,扫量了一下房内,缓步走进内间,几年没人进来了,书案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画桶里还胡乱地插着几幅画轴,yin惜的指尖轻轻地从上面滑过,本想拿画幅出来看,可又想到上面落的灰尘,便收回手,轻轻叹息。yin惜刚轻舒了口气,却忽又想到了些什么,一侧首,目光扫到一处,面色大变,正欲张口唤外面的秦洛,脖颈处已经压了把锋利的剑!
yin惜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只是僵着身子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向身侧的黑衣蒙面人。
虽已用黑巾蒙了面,可却蒙不住他那双璨若寒星的眸子——那样勾魂摄魄的眸子,只要看过一眼,这辈子都难以忘记吧。
yin惜淡淡地笑了,慢慢地转过了身子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他手中的剑又往下压了两分,yin惜感到脖中一阵凉意,并没有低头去看,只是嘲弄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轻轻地问道:“你也要来杀我了么?”
黑衣人不语,yin惜轻轻地嗤笑:“既要杀我,那日又何必舍命护我?”
黑衣人还是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yin惜,眼中衬着灯火昏暗的光,那纠缠的矛盾和情感仿佛漩涡一般,将星光一点点卷入,毫不保留。到最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用剑逼着yin惜缓缓地往书房的后窗退了去。
yin惜并不挣扎,也不喊叫,只是顺从地跟着他过去,并替他把窗子推开,看了一下房后的后院,扬起唇角说:“下次来的时候不用这么麻烦,只要知会我一声,我让人大开院门迎你进来,想找什么我陪你一起找,看看,这里这么多的灰,让一醉山庄的头牌无牙公子你,手都摸黑了呢,被那些个夫人知道了可不得心疼到哪里去了。”
无牙蓦地撤回了手中的剑,眼里流露出一丝伤痛,狠狠地瞪着yin惜,眼睛都微微有些红。
“怎么?公子受委屈了?”yin惜轻笑,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滑过那上好的丝绸做成的黑色面巾,直到他的眼睛。她的手指轻轻挑拨他的睫毛,眼眉,眉骨……因为靠得太近,还能闻到他身上那独一无二的甘冽清爽的味道。
“真美,每次看到你,都想整个儿吞进去。”白yin惜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难怪有男人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你,果然是花再多钱都值得呢。”说这话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还有那重重的呼吸。
突然他伸手揽过白yin惜的脖子,粗鲁把她拽到身前,猛地低头往她的唇上压了下去!
面上还带着黑巾,隔着那层有些凉的丝巾,他的牙齿咬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白yin惜一阵吃痛,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夏日衣衫甚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