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起飞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到机场。”
“……”乔麦的泪水一颗一颗落下来。
别无选择?
她现在根本就无力再做任何选择。
太乱了。
一切都太乱了。
“每个男人都是骗子,小骗子骗你一阵子,大骗子骗你一辈子。”这是他说过的话。
莫映雪的口中,是一个用情至深的好男人。
乔凉口中,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
这一切,都是她说不知道的夏允熙。
他到底还有多少张面孔?又有多深的城府?
她居然用了整整三年都愣是参不懂,看不透!
这个男人,带给她太多震撼了,震撼得她可怜的小心脏再也无力去承受。
他现在在干什么?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吗?会是什么反应?生气?愤怒?还是惊慌失措?
他会像她一样心痛吗?心痛得连呼吸都不能够,五脏六腑都浸染了疼痛,每一个细胞都剧痛难忍。
他会到处找她吗?找不到她会怎么样……
她已经无力去想。
所以,既然别无选择,那就随他去吧。
可是,麦兜,她的麦兜怎么办?
“我知道你放不下麦兜。但是他姓夏,我们带不走的。”乔凉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颤抖的身躯搂在了怀里。
“师傅,麻烦你开快点!”他对前排的司机说。
乔麦在他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生命就像一个神秘的大转盘,转了这么巨大的一个圈之后,她居然又回到了乔凉身边。
他要带她去哪里?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麦兜,她的爱,她的幸福,正在一点点离她远去。
正文 一百七十九、又怀孕了
这是乔麦第一次出国,也是她最远的一次旅行,远得她感觉自己早已经到了天尽头,可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她居然还在飞机上。
乔凉一直在听耳机,她拿了一只耳塞过来,发现里面在播放一首老歌,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黏着身体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俯瞰再也看不见的人,回望再也看不见的家,她隐忍的泪水,终于再一次静静地决堤……
要飞向哪里?
能飞向哪里?
愚笨的问题。
我浮在天空里,
自由得很无力。
……
自由,她似乎已经渴望了很久。每一天对他抗议,抗议他的束缚和禁锢,如今,终于重获自由,自由得想直接从三万英尺的高空纵身跳下去。
乔凉也一直沉默,沉默地闭着眼睛,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知道,他在生气。
他有足够的理由生她的气。
因为她不曾耐心地等他长大,等他毕业后回来娶她;不曾认真地听他的话,好好地珍惜自己。
她甚至一直没敢把麦兜的事情告诉他,因为怕他会冲动地跑回来找她,更怕他会把一切告诉妈妈乔莉。她怕他们,怕他伤心,怕妈妈生气。
可是,她不曾料到的是,他居然从华安雅口中得知了更多,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知道的秘密。
那些足以让他心痛到发疯愤怒到发狂的,他最最珍爱的麦宝宝不堪回首的屈辱和往昔。
所以,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原谅她,一定不会。
至于妈妈乔莉,她更不敢想象,再一次见到她,会是怎样的表情。
一定会抓住她痛打一顿吧?一定会。
可是,乔凉却没有带她去见妈妈,他将她丢在了一栋远离市区的房子里,就关上门走了,然后,整整一天没有回来。
房子很大,却很荒凉。
很大的院子,长满了荒芜的杂草,荒芜得像她此刻的心。
乔麦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陌生的太阳,呼吸着陌生的空气,这里,再也没有谁会忽然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一脸坏笑地在耳边低语:在想我?还是想弟弟?
也没有谁会忽然将她倒提着扛在肩上,恶狠狠地拍着她的屁股说:关上门,睡觉觉。
院子外有帅蝈蝈走过,金发碧眼,有几分桑哲一的影子。他在友好地朝她微笑,她想要报以微笑,却不能够。
泪水静静地流下来,她在陌生的外国帅蝈蝈面前,哭得那叫一个狼狈。
“are/you/ok,baby?oh,don’t/cry…what’s/wrong/with/you…”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