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伞,遮住她身后风和雨,还有咖啡厅另个一人的孤独,“他说原本温小姐生日就要交给你,但事忙,才拖到今天。”见她沉默,便补充,“温小姐,聪明人不同自己赌气。”
她轻叹,接过纸袋,“多谢。”
雨越下越大,台风“朱莉”带来大雨倾城,顾少为她打开车门,最后再道一声珍重,她点点头说感谢,未曾有片刻踟蹰。
砰一声车门紧闭,将滂沱的雨和雨中人模糊面庞斩断,这里离机场二十三公里,四十分钟车程,却可以被留恋掐算成分秒,点点滴滴缓慢流逝。
显的茶已经凉透,温玉的车已经驶离这条街。
她未能回头,他也不曾挽留。
心意乱,找不出结局。
顾少shi了半边肩膀,点一杯热咖啡,笑着问他,“就这样?喂,大佬,你挺不挺的住?”
显一仰头,喝光一整杯冷茶,不耐烦多话,“少管闲事!”
顾少只是笑,意味深长,让人心烦。
车内,温玉拆开纸袋,三份文件,属于她的瑞士银行户头,一份个人基金,以及一幢温哥华旧楼。她看一眼便收进背包,心中五味杂陈,只好去看窗外,扑通扑通义无反顾撞碎在车窗上的雨滴。
忽然疑惑,“先生,我要去机场,你是不是该向左转?”
谁晓得司机不过从后视镜里沉默地瞟她一眼,并没打算回答。
温玉警觉不对,要在十字街口跳车逃生,但司机快过他,一转方向盘驶入小巷,停车,从驾驶座转身,一柄黑枪对准她,一张再平常不过的脸,鼓点似的雨声中刺痛神经,眼神如刀锋,劈出步步紧逼的焦灼。
他语调平稳,劝说她,“换我是你,就乖乖听话,省的受苦。你说呢?温小姐。”
他知道她是谁。
温玉眉头紧拧,眼前情形见所未见,找不出紧急预案。对方有备而来,为复仇或为勒索,她还要顾虑肚子里才发芽的小胚胎,无计可施。
“你想怎样?”
他把手铐与胶带扔给她,晃一晃枪口,示意她听话,“封住嘴,铐上手铐。温小姐太聪明,没有这些我哪敢转过去开车。”
“你想要什么?”
“不用急,你很快就知道。”
他将她带去旧城区一栋老得斑驳的楼,一层住四十户,龙蛇混杂。
推开2o69,温玉被塞进杂物间,身边装满凌乱的鞋与破旧的胸罩。穿红袜的ji*女还在接客,男人一身肥猪rou颠得小床吱吱呀呀乱叫,压在下面的女人一面看表一面嗯嗯啊啊呻*yin,肥硕的ru*房似注了水的rou,飘来飘去,被肥佬握在手里捏得要爆炸。
她隔着一层廉价珠帘看过来,温玉立刻闭上眼转过身,正对一旁抽烟的绑架犯。
嫌恶地皱了皱眉,忍耐,她没资格告诫他不要再孕妇面前抽烟。
又过五分钟,肥佬终于结束,心有不甘,扔下三百块,提起裤子,猪一样喘着气离开。
女人盘着腿坐在一团脏污的床上数钞票,嘴里叼一根烟,花了妆的黑眼线睨过去,“死鬼,终于知道回来?”
他从杂物间走出,抢过她嘴里的香烟含在自己口中,手里还拖着戴手铐的温玉,“不是叫你别再接客?”
“不做生意从哪里来钱?难道你养我?”她理直气壮,仰着脸娇娇地笑,斑驳的粉底下隐约透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一张嘴带着浓重乡音,白话还未讲熟练,被人叫北姑,名副其实。
“帮忙办事。”他掀开床单,把温玉推坐在床上。转身走到旧书桌边,翻出一台傻瓜相机。
她却仍坐在床脚,好奇地打量着温玉,怪腔怪调的白话称赞她,“你就是温玉?好靓女呀。你是不是外国人?”
温玉说:“你讲东北话,我听得懂。”
“啊,那太好了。我叫李小芬,你叫我小芬吧。”她有些羞赧,无知无畏,同被绑架者温玉谈笑。
“温小姐,请你配合。”哗啦啦珠帘响,是男人弯着腰走过来,告知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鹏翔,秦四爷是我契爷。”
温玉轻嘲,“原来是为报仇,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敢去杀6显,找我有什么用?”
“我为什么绑你,温小姐不是很清楚?好了,躺下,阿芬,解她上衣。”
阿芬站起来,战战兢兢答应,“噢,好——温小姐对不起啦…………”
温玉求饶,“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你对我怎样都没有用,拜托你,放过我好不好?”
鹏翔举起相机,讥笑道,“有没有用不是由你说了算。”
温玉的藏蓝色外套沾了雨,被阿芬摸了又摸,她一面脱她的针织衫一面说:“外套好好看,送给我好不好?”
再剥她的牛仔裤,只留下胸罩与内裤,一套黑色底浅蓝色斑点,阿芬尤其羡慕,“真漂亮,我也喜欢。等你死了,这些都归我!”
鹏翔拍过几张照,看着温玉脱衣后稍稍隆起的小腹,疑惑丛生,“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