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了堂便要做师爷的活儿,自然就没时间给您写信了。”
楚嫣听后这才张开眼,面色渐平。她看着喜儿,似笑非笑。
喜儿偷笑,小姐终究还是有点担忧的,不过就是自己不说她也不会追着想知道,看来,陆县令和小姐的事儿,自己要多费心了……
“小姐,明儿咱就要回京城,晚些时候喜儿陪您去挑几件衣裳,好不好?”喜儿又问。
谈起回京,楚嫣那双明亮的眼眸立即又黯淡了许多。是了,她怎忘记了,年关要回国公府祭神拜祖的事儿呢?
“还是同往年一样,喜儿和鹊儿给小姐准备吗?”喜儿试探地问道。
楚嫣对喜儿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让起了身。想起要见祖父祖母、庶祖母及一众兄弟姊妹,她就忍不住叹息。这些身上跟她流淌着相同血ye的人啊,都不如个丫头跟自己贴心,若不是家规森严,她真不想同去。至于穿什么衣裳见他们、正式不正式,就更不重要了。
“小姐。”鹊儿唤了声才进房,寻不到她俩,便径自走出来找,手中托盘上摆着一盖着红布的物件。
“可是老爷让送来的?”喜儿走上前去问道。
“嗯!”鹊儿点点头。
楚嫣却转过脸,继续看着院门口了。奴仆们已将彩带结好,正收拾木凳往别的地方去。
“小姐,看看吗?”喜儿问道。
楚嫣头也没回,颔首表示同意。
喜儿掀开红布,一尊玉雕弥勒佛呈现眼前,它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点了睛的双目,仿佛直视人心,叫人不寒而栗。
“好逼真啊!”喜儿不禁赞叹道。
楚嫣回头瞧了一眼,便挥手叫鹊儿盖好红布,看上去并不感兴趣。鹊儿跟喜儿对视一眼,便也没多说,便端回房内去。
喜儿见楚嫣想起身,连忙走过去相扶,边说道:“其实老爷算知道小姐的心了,明知道您不爱做这种场面活,每年都Jing心准备国公爷喜爱的物什好让您给送过去……小姐,我能问问,您为什么对老爷也那么冷淡呢?”
楚嫣努努嘴,仿佛想说话似的,看着喜儿的表情仿佛欲言又止。她其实在冷笑,她的爹亲这么费心,还不是怕自己丢了他的老脸么!
唉!国公府……
第二日,楚府门前早早备好了两辆马车。
楚嫣到时,正看见楚滟蹬脚跟楚吴氏撒娇:“娘,我不想跟她坐同一辆车嘛!”
楚吴氏柔声在劝她:“今年冬天冷,你爹说了,马厩不进马苗,明年开春我再说说,让他送你两匹,可好?”
“不好不好!”楚滟撅着嘴,愤愤不平地说:“她明明也不常出门,凭什么就能独有三马车!”
喜儿怒气上身——凭什么?!凭小姐是楚府的嫡长女啊!夫人再怎么说,也是老爷没扶正的妾啊!
她的手才稍稍从楚嫣手腕一松,便被小姐按住了。她侧过脸一看,小姐依旧波澜不惊地看着前方,但那小小的举止分明叫她不能乱说话。
楚吴氏这时发现楚嫣到了,却也不避忌,拍着楚滟的肩膀说:“今儿已经定好了,你先同嫣儿坐,我再跟你爹说说,回程咱再一道,成么?”
“不成不成,娘,你等下就跟爹……”楚滟还撒着气,回头发现楚嫣已到她的马车前,仍跟娘亲纠缠着:“我要同你们坐一起嘛!”
嫣儿?喜儿冷哼一声,老爷在府里时,夫人倒是显得跟小姐十分热络!
“你这丫头……”楚吴氏说服不了楚滟,也不能擅自做主,着实不知应当如何。
车夫已摆好机凳等着,喜儿小心翼翼扶着楚嫣上去,又连忙撩开布幔。楚嫣抬脚走进时,才发现有人早已在车内候着。
楚妍乖巧地坐在左侧,她笑脸相迎,微微起身来扶,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嫣姐姐。”
楚嫣对她不反感,却也不是特别喜爱,便只是点了下头让她知道自己听见了,便坐到正中位置。
“嫣姐姐今日头上的步摇真好看!”楚妍笑眯眯地说道。
楚嫣透过绉纱看着轩窗外,好像没有听到这句夸赞。
楚妍也没多想,还是那般笑着打量楚嫣。虽然这个长姐待人有些冷淡,性情也有点古怪,平日里少有碰面的机会,但楚妍总想亲近她,心底总觉得她并不孤傲,只是身有所疾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不过,无论楚妍说什么楚嫣总是那般淡然,尽管很多次表示出攀谈的诚意,她的嫣姐姐顶多也只是客气地一笑置之而已。兴许她的淡漠有一部分原因是滟姐姐刻意的刁难吧,所以也不怎么理会她这个妹妹吧……
眼见楚嫣上了马车,还在与楚吴氏赖着的楚滟心底的不满又不断蔓延出来:“娘!你看看,这就是楚府的嫡长女,看到您都没来问个安,您心里也能过得去!”
“滟儿!”楚吴氏这时厉声呵斥了下女儿。
“干嘛这么大声凶人啊!”楚滟委屈地噘着嘴。
“告诉你多少回了,你爹在的时候,这种话可不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