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时候才下雪啊……”乔乔抬头问他。
H市虽然在北方,可是冬天很少下雪,即便下了,第二天几乎也就看不到了,连稍微大点的雪人都堆不起来。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的月底,新年即将到来,而H市只下过一场几乎看不见的雪星,连半天都不到,这在齐臻看来,也并不叫下雪。
齐臻盘着腿坐到地上,整个后背都靠在窗户上。他家铺了地暖,地面暖烘烘的,他屁股底下是热的,背后又是凉的,齐臻舒服的要睡过去。
“在H市,新年前后总会有点雪的。”齐臻剥开一个橘子扔进嘴里。
“我们家昨天下雪了……”乔乔说,“下的很大,能没到脚腕。为什么H市不下那么大的雪呢?”
齐臻突然了悟,乔乔是想家了。
“我小时候H市的雪下得也很大,”齐臻仰着头说,似乎在回忆什么,“一下了雪大家就要打一场雪仗,我团的雪球砸人特别疼,步纯情的一颗ru牙就是被我砸掉的,后来他每次都想方设法跟我一拨儿。”
“我知道,他们那些手热的人,雪球外面能结出一层冰来,我冬天手特别冷,有时候连一个球都团不出来!”乔乔笑着说。
“有多冷?”齐臻去摸乔乔的手。指尖沁凉,手心还有点温度。
“你的手好热。”乔乔说,她的手很小,白白软软,齐臻觉得自己像是在摸凉凉的雪丸子。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把乔乔的两只手合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苍白的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要是现在下雪该多好啊。”乔乔说。
乔乔看着窗外,轻轻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听了一会儿,齐臻哭笑不得的说:“这莫非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Künstlerleben?”
“你知道?”
“你哼的有几个音节在调上,我才能听出来。”
乔乔默默闭上了嘴。
“这是你跳舞的曲子?”齐臻问道。
乔乔眼睛突然一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跳?”她拉着齐臻站起来。“你会跳华尔兹么?我可以教你!”
看着乔乔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齐臻犹豫的点点头。
齐臻小时候被梁女士送去学过拉丁舞,一节课后就被她主动带回了家……然后转送去学华尔兹,齐臻技艺不Jing,只学到皮毛,索性他个子高,穿上燕尾服,带着女伴转几个圈圈,也算是好看。
就这样,两个人甩掉拖鞋,在厨房和客厅的中间,落地窗前,对着无边际的海,伴着乔乔有点走调得圆舞曲,就这样跳起来。
乔乔够不到齐臻的肩膀,只得踮起脚,齐臻微微弯下腰,两个人又近了一点,他们的手贴合在一起,乔乔的手已被温暖得恰到好处,变得愈发柔软。四目相对,齐臻能看到乔乔眼里得期待和羞涩。
前进与后退,旋转与跳跃,不知是谁踩了谁的脚,谁悄悄的进入了谁的心里,乔乔的针织百褶长裙转出一个漂亮的圆弧,齐臻环住她纤细的腰身,乔乔后仰,下巴划出一条温柔的弧线。他们的腰紧紧的贴在一起,乔乔的双脚悬空,不得不再用手臂抱住齐臻的肩膀。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
时间仿佛就在这里停下来,四周寂静无声,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齐臻低下头,轻轻的触碰对方温暖的柔软的唇,就这样轻轻的贴合着,然后慢慢的分开。寂静终于被打破了。
“下雪了!”睁开眼睛的乔乔突然说。
窗外,是淡灰色的天空,灰蓝色的海,一片片指甲片大的雪花从上空徐徐飘落下来,无风,时间好像被拉长了,空气中像是多了许多无形的隔板,好让它们在这里停一停,在那里等一等。
齐臻从背后环住乔乔,嘴唇抵在她的头顶上。
乔乔捏着齐臻的两只胳膊,轻轻的说:“真好看。”
“嗯。”齐臻应他,“除了跳舞,不许和你的男伴靠的那么近……否则扣工资。”
乔乔使劲拧他的胳膊,说:“我也不稀罕。”
“嗯?”
“和别人靠的那么近。”
他们就这样一起看着。“一会儿,我们去堆雪人吧。”乔乔说。
“好。”
不过之后他们并没有去堆雪人,因为懒。
作者有话要说: Künstlerleben艺术家的生活(圆舞曲,op.316)
☆、要结婚
元旦晚会的时间在十二月二十八号,周四的晚上,七点开始,十点结束。
齐臻九点出门,去乔乔学校接她回家。
前一天因为她彩排回家太晚,两个人还吵了一架。
乔乔近十一点打开家门,发现家里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打开客厅里的灯,就发现齐臻双手抱胸,倚靠在窗前,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海。
乔乔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来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