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称兄道弟。”
穆桓止难受的都要昏厥了,他抹了把眼泪,继续道 :“你听我解释。”
“解释 ?”闻得此言,顾念景这才把眼睛移到他身上。他讥讽道:“你在我这儿,解释过的还少吗 ?”不待穆桓止说什么,顾念景就替他说了,“初见你,我问你姓名,你说你叫林二狗,我信了 ;后来,你说你家中无人,兄长失踪,我又信了;再后来,事情败露,你向我认错,说再不骗我,我还是信了。那这次呢?我该信你吗?你总是能编出千般理由万般解释为你的谎言粉饰。我顾念景扪心自问不曾亏待你,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看待。你呢 ?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百般隐瞒,一再欺骗。所以这次,你又想搬出什么理由骗我 ?!恩 ?太子殿下 ! ”
穆桓止说不出话来了。顾念景再不看他,他拖着那条受了伤尚未痊愈的腿移到门口,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地说 :“从此以后,还是请太子殿下别再叫小人一声‘哥’了。小人担不起。”说完,他便半点不做停顿地走了。
穆桓止觉得浑身气力在一瞬间都被卸了个干净。他险些瘫软到地上 ———如果不是沈哲成扶他一把的话。顾念景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刀刀割进他皮骨里。刀刀见血,刀刀要人命。穆桓止捂住脸,终于放肆哭出声来。
一时之间,所有声音都被穆桓止嘶声力竭的哭喊所替代。除却此声,天地寂静。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第三日的清晨,薄雾尚罩在山头,山间宁静便被兵刃交接的声音所打破。是禁卫军领旨攻上了山头。穆桓止见来的是禁卫军,还想着同他们交谈一下,别一上来就甩刀子,伤了彼此之间尚存的和气。岂料,人家禁卫军根本不听他的,直接将穆谦那道圣旨搬出来,照本宣科念了一遍,对着穆桓止说 :“太子殿下,可听清楚了?”
穆桓止想 :听清楚了。但意思不是太清楚。顾念景怎么就变成了反贼?
禁卫军才不管他能不能清楚,把圣旨收进匣子里,对着身后一众禁卫军一挥手,道一句 :太子殿下,得罪。
禁卫军统共三十六人,领队的是一个青年,名景芢,年约二十六七,长得斯文俊秀,一点也不像个武人。但穆桓止知道,禁卫军的能力是不能单靠他们的面相就评断的。皇家禁卫军,多是皇家养的死士,一生忠于皇家,敢拼命,不惜命。且只听命于皇帝一人,杀伐果断,绝不手软。 穆桓止他们,除却完全不会武功的未然和不太做指望的旺财外,也就只有五个习武之人。这样一来,他们似乎完全没有胜算。穆桓止只身挡在禁卫军前面,急道 :“孤觉得这里面有误会 ! 顾念景一直在雾宿山,怎会变成反贼 ?”
禁卫军不听他的,但到底穆桓止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头领景芢对他的态度还算客气恭敬, “请太子殿下让开。皇上只说抓顾念景一人回京,手下不想伤及无辜。”
这就是威胁了。穆桓止面色一沉,他抽剑出鞘,直指着那统领道 :“要带他走,先过了孤这关 !”
景芢面色不改,重复,“请太子殿下移步。”
穆桓止觉得和这种人交谈的想法简直太过多余,因为他根本不会听进去他说的话。思及此,穆桓止正欲和这人来个行动上的切磋,就听到顾念景说话了,“我跟你们回去。”
“哥哥 !”穆桓止回头,急道 :“你不能去 !”
顾念景看也不看他,他把旺财交到汤圆手里,细细嘱托一番,便踏步向禁卫军走去。越过穆桓止的时候,胳膊被穆桓止一把扯住, “别过去。”
顾念景分一点眼神到他身上,嗤笑道 :“怎么 ?太子殿下担心草民安危?”
穆桓止听到顾念景口中讽刺意味十足的 “太子殿下”四个字,心脏难受的就像被人抓在手里使劲蹂一样。他深吸一口气,放低身段恳求道:“哥哥,现在别和我置气好吗 ?总之,你再信我一回,现在别过去。”
顾念景看着穆桓止低声下气的姿态,再听到他让他再信他一回,都快笑了。他别开眼,拽回胳膊,道 :“那真是谢谢太子殿下抬爱。不过,草民受不起。”
说完,半点不做停顿的继续往前走。穆桓止再次拉住他,将出鞘的剑刃横到顾念景脖子上。 “哥哥,得罪。”穆桓止附在他耳边小声说。
“现在你们要抓的人在孤手上,”穆桓止将自己逼近一个不能回头的境地,“若是孤杀了他,你们也交不了差 !”
景芢看着他,面色终于凝重起来,“还望太子殿下不要为难小人。”
穆桓止一点也不让步, “你们不为难孤,孤也断然不会为难你们。这个人,你们不能抓 !”
景芢没说话。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穆桓止听到顾念景极小声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
为什么我林家一百三十余人丧为你们穆式刀下冤魂,如今身为穆式太子的你,却公然抗旨不尊,反救我一个反贼 ?
穆桓止 “啊 ?”了一声,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