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朱颜开来时已经结束。
北冥晏很懂这种感觉。
“他根本是怕青云王有何不测受伤,才叫我跟着,以备不时之需!呸,过分!”
“没想到朱掌柜如此厉害,皇上很信任你。”
“切。”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北冥晏从朱颜开那里得知了一些颜开客栈的事情,知道青玉和央央把客栈开起来,虽然人还是很少,但不至于无事可做。
“他们没事就好,我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道别。”
只写过几封信回去,有时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们没事儿,大家街坊邻居的嘛。我这次出来也留下了世深,帮着照看。”
“那就多谢朱掌柜了。”
“没事儿没事儿,小晏,”朱颜开往他身后看去:“那个不会是姬朝星吧?”
北冥晏转头:“是朝星。”
“你身边怎么总是这样的人,之前是那个萧衍,姬朝星更不好对付。”
“朱掌柜也认识朝星?”
“姬惑的弟弟,脾气老差了。”
“是,不过心地善良。”
“倒也是,哎,萧衍没跟你来吗?还有那个阿云?”
“他们到碧落国去了。”
“嗯……小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正事?”
北冥晏道:“怎么了?”
“姬朝星一直在盯着你看,而且脸色很难看。”
他们走进堂内时,姬朝星还抓着机会数落他,嫌他话多,嫌他事多,嫌他熟人多,嫌他误正经事。嫌这嫌那,没有不嫌之处。
北冥晏不走心地一一应承。
此时薛骆迁正和薛尧衫一起研究鬼泣剑,忽听外边有人吵吵吵的细碎声音,转身便见俩人走了进来。
姬朝星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我日鬼泣剑!!”
北冥晏古怪地看他一眼。
薛家祖孙也古怪地看他。
“我……能看看吗?”
薛尧衫递给他:“看……看看可以。”
姬朝星便撇下北冥晏,不再搭理他。
薛骆迁走到他身前,为他系了系斗篷的带子。
“王爷呢?”
“在后院。”
“哦……那……”
“我带你去见谢凉。”
“……好。”
“我会陪着你。”
“嗯。”
“阿晏,”薛骆迁看着北冥晏温顺的模样,欲言又止:“一会儿无论你如何抉择,我都站在你这边。”
“嗯。”
谢凉被关在连城司的牢狱中,说是牢狱,其实就是简易的看押房,里边只是普通屋子,有几个守卫轮流看着。
北冥晏和薛骆迁到时,已经有人在了。
谢凉对北冥易的话无动于衷,他就坐在一张床上,眼睛被蒙着黑布,一动不动。
北冥晏小声道:“他的眼睛?”
“负隅顽抗。”
北冥晏心里一凛,没说话。
见是他们来了,北冥易和霍慎方都让开了点地方:“大哥……谢凉哥哥他一直……”
不必他多说,十多日来不言不语。
问他任何都不答,对他说什么都不语。
北冥晏站在牢房前,不知该说什么。
“谢凉哥哥,大哥来了……”
还是没有答话。
北冥晏忽然道:“慎方,你带易儿回去,我……想单独和他说几句。”
北冥易和谢凉一母同胞,皆他叔父之子,北冥易又天真无邪,有些话北冥晏不想叫他听。
霍慎方便带着北冥易离开,留下他和薛骆迁。
“听说你上北山,是为了杀昱儿。”
“因为他额间砂的缘故吗?”
也不知何故,谢凉开口道:“我说不是,大哥信吗?”
北冥晏顿了顿:“信。”
里边的人微动了一下,北冥晏移开眼神:“只是额间砂,不过是钦定后位人罢了,玉散谱不在他身上。”
“……”谢凉轻垂头。
“也不在我这里,我已将他还给了师父。”
谢凉道:“大哥你真是不一般。”
“各有所求罢了。”
“哦?”谢凉笑了一下:“想必大哥所求,已经得到了吧?”
“那可知弟弟我求而不得的心境?”
“求而不得?我来问你,河巍翟家可干涉你所求?为何下毒手,一家五口,老少皆杀?”
“孟岭杨家、南统成家、渠岳白家……通通都干涉你所求了吗?你是因他们求而不得吗?”
“当然,”谢凉轻声说:“我需要钱,需要药材,需要铁器,我只是和他们做个交易,谁叫他们不肯?”
“谢凉,你……”
“大哥,你又要对弟弟我说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