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殣玩了没两天便不感兴趣,还给了哥哥,他便想着再白给碧血宗,薛家要算账,这烂摊子还是丢给碧血宗再合适不过。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谢凉便拿了,对外散布他回故国古蜀去了。
回头将剑又呈给了宗主,那个被称为“先生”的男人,那人手有鬼泣,对逢山兴趣缺缺,叫新加入的南宫后卿埋到北山上去了。
宗主行事作风诡异,旁人实在猜不到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想也罢,只要他的无殣好好的,别的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如无意外,还有十日,薛骆迁便可以回来,北冥晏看着窗下一坛坛整齐的咸菜坛子,板着手指算,大概他回来了,这些咸菜也还的不能吃的。
这几日他有很多事做,尤其是理清连城司中几庄命案,也不时被薛尧衫拉去开小会,还是秘密商讨攻打北山之事。
北冥翩义更喜欢窝在别院里了,他们自那次不欢而散,这几日还没见过面。
北山之事推迟到薛骆迁回来之后,中间几次北冥晏去见薛骆迁,都充当了信使,一切暂且平安无事。
令北冥晏比较欢喜的有几件事。
薛骆迁被变成走尸的沈慕婧抓伤的胳膊,涂着南宫卿水的药膏,已经大好。
二弟写信来,一切安好。
阿云和萧衍也写信来,说是很快回来。
只是这最后一条对薛骆迁来说,不算好事,因为他二人这趟碧落之行,并没有寻到神医。
若不是云游出门,便是遭遇不测。
除了这些,中州庙会如期而至,冲淡了这些日子里来接连命案的恐慌感。
这天,北冥晏又扭扭捏捏来找姬朝星。
“朝星……”
姬朝星停下手中挥舞的剑:“想出去玩了?”
今日,是庙会的第一天,外边很少热闹,大早上的,吵闹声嘈杂都可传入他们住的深院。
北冥晏当真沉得住气,像北冥易和霍慎方吧,几乎天天出去野。
“晚点天黑了再去,张灯结彩很漂亮。”
看北冥晏那个样儿,就知道他是山里的土老帽儿,一定没见过繁世的热闹。
天天在山上,整得跟修仙一样。
“啊……嗯,好,那现在……”
“嗯?”
看北冥晏那期待的眼神……
姬朝星一脸不敢相信:“你不会又想去六扇门吧?”
“嗯。”
“……”
大哥,咱昨日才去过……
前日也去过……
几乎一日不隔去的好吗?你再这样六扇门总捕快都要认识你了。
可是北冥晏一脸“你是皇后娘娘亲堂弟呀你无所不能呀有什么问题吗少侠?”
叫他如何拒绝?!
这么下去真不是个事啊,看他姓姬,六扇门才没有多为难,再这么去,恐他堂姐、当朝皇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劫狱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对北冥晏挥手:“过来。”
北冥晏将耳朵凑了过去,听了两句,大惊失色:“这……不好吧?”
居然敢质疑小爷绝世无双的好办法?!姬朝星怒道:“爱做不做!”
“做!做做做!!”
“小爷可是为你着想!!”
“嗯?”
“你怎么是个榆木脑袋?你也不想想,等薛骆迁出来了,是不是得商讨北山大计?”
“嗯,前辈们都在等他。”
“那不就对了?等攻打北山时,谁还顾得上庙会?”
北冥晏一想:“啊……”
“你只好等来年啦土财主!”
北冥晏抿唇笑:“想不到朝星还会想这些啊……”
姬朝星别过脸:“去准备!别在我眼前瞎晃悠!碍眼!”
北冥晏连连应下,假装没看到姬朝星有些红的脸色。
“谢谢你,朝星,”他走进屋子,悄悄说了一句。
薛骆迁坐在床上运功调息,第三次失败。
这些天来一直如此,自从阿晏第一次来见他之后,一直如此。
心中总是想着阿晏的一颦一笑,想他做饭给自己吃时的小心翼翼、坦诚心意时脸红的可爱、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模样。
他身上还穿着阿晏带给他的衣服。
总之,就是心神不宁,一会儿心跳得极快,好似要冲破胸膛般猛烈;一会儿又平静地好似没有一颗心。
睁眼是他闭眼是他,梦里也全是他,简直没有一刻不想他。
偏偏北冥晏这几日不辞辛苦,日日都来,拉着明显脸黑的姬朝星,叫他多听了好些姬朝星的冷嘲热讽。
如此又是数次,他终于还是放弃了。
罢了。
他被阿晏一搅,整个人、或是一生都不一样了。
正想着,狱卒打开了外边的门,朝他